一到英国,这玛丽家隔壁的墙真是越来越多了哈!
辉煌心里怒火雄雄,恼怒得心臟都纠扎起来了。
他不见后,她天天魂不守舍,工作也不要,家里不打扫了。天天跑警察局,一趟一趟地往出入境管理中心跑。更不要说末了天天早上去谭清家门口蹲坑,被折磨得凄惨又落魄。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消息,她包裹款款地扒着谭清,拉着小脸屁癫癫地赶赴异国。
为了让他能见到最精神焕发的自己,她匆忙把自己餵饱,又面膜又美容觉,整得油光水滑的。就怕他见了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受惊吓,又心疼。
现在好了,人见到了。
他先是一句,「不要过来!」再一句,「你快走!」
让她怎么能不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有喷出心尖血来?
辉煌全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了几下,找回准音,「程海吟,你刚才说什么屁话呢?再给老子说一次!」
她发起怒来的样子是很吓人的,几乎有种怒髮衝冠的味道,加上最近心情极为郁卒好不容易有个高兴事儿了,心情才飞奔在甜蜜小道上,居然半途被拍下。连累她那姿色不出众的脸,现在看来也有几分狰狞了。
而面前这死孩子,现在居然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的眼神。
有胆子,有胆子你丫再说一次!
她胸臆中怒潮翻滚,大脑里唯一能给出的解释是,眼前这小子是不是被外星人入脑了?
「辉煌,你快走。」他的语气放软,近乎哀求,「快走啊。」
走,她走去哪儿?
她能去哪儿?
她目眦欲裂,眼前的景象猛然晃了几晃,像地震一般。太阳辣辣地照射着她的脑袋,她感觉自己的每根头髮都快要灼烧起来了。
「老子能去哪儿?」她暴跳起来,声咆如雷,一步上前揪着他微开的领子,竭力不去注意他那性感的锁骨。
他竟然敢这么狠地虐她的心!
他像是受到更大的惊吓一样,连连后退,扭开头,惊慌失措地推开她。
她更愤怒了,就像干燥了一整年的稻草堆一样,咻地被火点燃。
啪,一耳光,「你让谁不要过来!」
啪啪,一下两边,「你让谁快走!」
啪啪啪,三掌连发,「你当你是虐小倩啊!」
辟哩啪啦,四季发财,「你丫当老子是泥采车啊!」
「我靠!青天白日你装什么鬼,演什么欠虐幽魂!」她暴跳如雷。「跟老子回家!」
退开几步,她恨恨地盯着面前让她牵肠挂肚了许多个日夜的男人,突然觉着悲凉。就像古时千里寻夫的元配到了京城看到发达的丈夫又另娶新妻一样,这样的感觉着实古怪,没有来由。
他狼狈地捂着脸,一片五颜六色,异彩纷呈。可脸上却一点情绪也没有洩露出来。
「你打了,骂了,可以走了。」
他叫她,可以走了。
她呼呼地喘着气,眼泪却刷地下来了。
可以走了!
她不远千里来找他,她手上戴着他给的戒指,她脑海里还存着他的信誓旦旦。
他却说,你可以走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视线异常地清晰起来,整个人都觉着酸软。可还是得问,「理由?」
她要个理由,不能好好一个人来了,现在却变态成这样!
凡事得有理由,不管是脑残还是嗑药或是得绝症,他总要给她个理由。
莫名奇妙缠上她,许诺言,上戒指,又求婚,又买房,现在一转身脸就变了。这是干什么呢?
他可以甩得干净,她不行。
他把她的生活搅得华丽无比,风生水起,现在一甩手走人了。她怎么面对这样的落差,她怎么让自己从女王殿降格到糟糠饼这样的落差里找平衡?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甚至不找一个借口。
「程海吟,我李辉煌有这么好耍吗?」她的话说出来,音都是飘的。「从头到尾,你不可能都在演戏。」
「你不用费心去骗我,我知道你爱我。但现在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不看她了,他也不说话,「是他们反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什么原因都有可能。但绝不可能是你不爱我了!」
「我们好歹生活过这么久,我瞭解你,你现在这表情,下一秒就要哭了!」她上前一步,他赶紧后退。
「你又不是没被我打过,怕什么?」她直直地钉死他,一步步逼近,「你那两个哥哥我不怕,你家大业大我也不怕。只要……」
只要你肯说一句,我们回家。
不管多困难,她也一定想方法带她走。不论让她怎么丧失尊严,怎么卑躬屈膝地去哀求,去乞求,她也愿意。
「只要你说,你想回家。」
在那一刻,她几乎以为他真的就要答应她了。可是下一秒,他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