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姿态够低了吧。
他抿抿漂亮的嘴,哼了一声,眼光扫到桌子,「那是什么?」
「哦,那个,那是谭董——呃,我妈做的辣椒酱。」她生生转了个折,舌头都扭在一起了。
光听一个t字开头音他就疯了,「谭———董———」
「小乖,那是……」
「你不是想说我听错了吧。」他的笑容扭曲极了,「里面装的是谭鱼头专用辣椒江!!??」
完了,连音都变了!
「原来扒上董事长了,哦哦」他一边点头一边冷笑,一付『我什么都明瞭』的弃妇样。
「不是董事长,他只是董事而已。」
「董事,而已!原来真有这人。就是上次送你回来的人吧。」
「其实这可以解释,我原来……」
「你还骗我说是你亲戚!你就欺负我只认识你大姨妈!」他开始甩床上的布偶,双眼通红,语调凄厉「李辉煌,我警告你!」
「……干咩?」难不成想情杀?
「违反协议是要付违约金的!」
火星啊,你带我走吧……
你好,圣诞节
这次的事是她理亏,她理解,她知道,所以她得拿出个态度来。
当然这态度不是认错而是抚慰。
因为金主大人是不会有错的,金主大人不能道歉。所以她只能用其他各种方法来抚慰受伤小兽的心灵。
比如不cj的大床上……
比如更不cj的客厅沙发……
比如非常更不cj的在厨房里……
「老子的腰……」她翻了个身,呲牙裂嘴地按肩膀。
他很自动地靠上来,轻轻地揉捏着。看来气消得差不多了,她大着胆子指挥他,「这里,这里,过去一点。啊,啊,是这里了,重点,重点。唔,唔,很好,往左边再来。哦哦,……」
他的气息喷在她肩上,急促而压抑,「再这么叫我就再干坏事了。」
她赶紧乖乖闭嘴,就算关着灯她也知道他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安静了一会儿,可是身上传导来的舒服的感觉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哼。她又怕咬到舌头,于是就咬了两根手指在齿间。
「辉煌。」他把头靠在她肋骨处,「我们……」
「嗯?」
「……我喜欢这样。」原来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靠之,他是攻,他当然喜欢了。「哦,不错,不错。」她也不能否认她不喜欢,于是引用领捣们糊稀泥的标准用语。
「快过年了。」
「嗯。」
「过年你,你在家吗?」
「唔,」她沉默了一下,以前过年她是巴巴地望着日历扳手指期待着回家过年的。今年妈妈有了新家,她是不是该识相点让老两口去甜蜜?
谭清呢?他怎么打算?要不要问他参考一下。
她想想了,不太确定地说,「有可能今年没有回去吧。」
感觉到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不回去?你在这里过年?那,那我们在一起过年?!」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还闪着希望之光,像是刚破蛋的光芒兽一样。
她突然兴起一丝好奇,「这么兴奋干什么,以前没有人陪你过年啊。」
他的表情明显滞了滞,「有啊,小时候我妈妈都陪我过年。开着火锅吃着涮羊肉,萝卜,还有粘豆糕条……」
「粘豆糕条。」她声音提高,「你是哪儿的人?」
他低低地说了个名字,「我妈妈的故乡。」那个他身在千里依然能梦迴的温柔水乡。
「是么,」她心里发堵,「我妈也是那儿的人。难怪,难怪你说粘豆糕条……」她的声音开始发闷,像是带着鼻音又带着点发狠,「我不喜欢吃,我讨厌那粘糊糊的东西。」
他的眼神黯了黯,手臂圈紧,「嗯。我也不太喜欢吃,就是我妈妈喜欢。」 他顿了顿,「她已经去世了。」
是的,他说过他没有家人了。
其实,老妈出嫁她也不是完全都是欣喜。长久以来陪伴自己的人有了新的伴侣,自己不会再是唯一的依靠和倚偎,这种认知分明就带着残忍。但是于她来说,欢喜也是大于不安的。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她无权要求任何人为她牺牲。每个人的人生阶段总是有不同的人陪伴,一步步地走下去。到了另一个阶段就要放手,由另一个人陪着。这是不能逆反的规律。
妈妈牵着她走了太久了,渐渐地她会累。是时候让妈妈休息一下,挽着另一个人的手,慢慢地欣赏着人生旅途上新的风景。
她的妈妈还在,而他的妈妈却已经去世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居然泛起一丝疼痛。
一股奇异的滋味泛在她心底,像要安慰他又像是在表达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她转身环上他的脖子,「那过年就吃火锅?」
他点点头,「嗯。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