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两个人了也想有个安定的小窝。
他眼眶一红,托着她就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呼吸不能。
她想和他有个家。
这是他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
「……好了,好了,」辉煌咕哝着挣扎出来,却狡猾地舔舔嘴角,「到楼顶放烟火不?」
他揪着她的衣角,讷讷声,「再坐会儿嘛。」
辉煌看见窗外一片火光冲天,硝烟瀰漫,「也好,过了这个点,上去不会被炸到吓坏。」
于是又乖乖窝在小兽怀里,不时动手动脚一下。他反而不似平常那么小动作多,而是安静地任她胡来,被撩起来了就抓着她的手,一根根地吻着手指警告她。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外面的喧嚣渐渐褪去,辉煌和家养小精灵裹着羽绒衣带着烟火和水桶爬上了天台。
天台上很少人来,又有点失修,走几步就有碎砖块。他们把最小支的烟火支在碎砖中间,他抽出火机点燃引信。
引信兹兹地响,她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快,快过来。」每次看到引信燃起来她就很紧张。
他跑回来,一把抱住她的腰。
小烟火燃起来了火树银花,硝烟味散开来,有点呛人,也有些熏眼睛。他紧紧地用衣服裹着她,脑袋搭在她肩膀上看着烟火渐渐地壮大起来,亮晶晶得飞溅着火花。
「我记得我时候常常放这种烟火的,还有三踢脚,就是窜得很快的那种,很吓人的。」她眼底映着火光,「我记得有一年,差点炸到人了。吓死我!」
他的喉咙紧了紧,心底一阵喜忧交加,声音不免有些暗哑,「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过年嘛,差点闯大祸我当然记得了。是我老妈好朋友的孩子,我记得我妈还把我打了一顿……我把那孩子的衣服烧着了……」
烟火渐渐地熄了,她又抽出几支来,用小棉绳绑好,「几隻一起放会不会更壮观些。」
「你点吗?」他看她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
「唔,」她小心地伸长手,把引信点燃,「哇——」
习惯性尖叫跑开,站在他的对面,隔着慢慢升起来的焰火。
他痴痴地站在她对面,透过那飞溅的星华火点看她兴奋得红咚咚地脸蛋,酸胀感一直无法从眼部退去。她还记得他,她竟然也还记得那年的烟火……
「辉……辉煌」他嗫嚅地叫了声,那么小声,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其实,我就是……」
「啊呀,倒了~小乖你快让开————」绑在一起的烟火往他的方向倒去,烟火好似变成了火箭筒。辉煌记得,那年也这样,那满地乱窜的烟火烧焦了漂亮的花棉衣……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双腿居然开始发软。
他反应迅速地往烟火上泼了水,袅袅青烟升起,褪去光华只剩一片黑湿。
烟火的命运是这样的,不管多美多动人,注定只短短的几分几秒。
再狂热炽野的火焰也抵不到铺天盖地的水,只消一下,便灰飞烟灭……
你好,丈母娘
乐极必是生悲。
老祖宗留下的话绝对有其道理,并且命运也总是按循这种规律来运行。像是一个扣一个的环一样,当一个扣环叮当作响地被解开,而其他的也会应声落地……
辉煌是被乒乒乓乓地玻璃落地声吵醒的。
这几天玩得很疯,几乎每天都是快凌晨才睡去。她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机看看时间,才九点多。
她裹裹被子,地主婆状团身,「打碎么了?二百以下就算了,超过二百就扣你薪水……」
半晌没有回声。
她一边困顿一边又被挂着好奇,于是翻了个身,扬声,「小坏蛋,要是你把我的珍藏爱心杯打破了,我就打爆你屁股。」
话完觉着自己这话太无耻猥琐了些,便停了停,「罚你不穿衣服去做饭!」
不对,这更猥琐更黄了。
果然睡久了脑子不好用了。
外面依然没有声音,她隐约觉着有点不对,可又舍不得瞌睡虫,于是磨蹭地起来,打算裹被子出去。
冷不防门板被敲了两下,「穿好衣服出来。」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从火星那处霹来的巨型球状闪电,让她的理智和大小脑统统石化,而后被雷得粉末状飘散……
老妈!
辉煌的脑袋像是被开水浇过一遍的热辣滚烫,呆滞的目光整整在一处停留了快三分钟,等她抖着身子站起来时,后背竟然湿了一小片……
完了……
被抓到了……
这下会被打死了……
她套上衣服,手脚酥麻地拧开门把,头也不敢抬。
「妈。」
眼前正襟危坐的是老妈和方老帅哥,还有低头埋胸的小兽。他一付手足无措的样子,脸涨得通红,坐得直直地,手也平放在膝上,像是等待老师检阅作业的三好学生。
他看她出来,眼睛里水光一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