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细流划过我的耳朵,并且越来越强。终于,我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碎片划过耳朵,很疼。
原来不止4D。
原来风有这么冷。
这就是魔法吗?
我浑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抱着室友的手也骤然收紧。
“白麓!!!”小大夫的声音似乎隔得很远,“放手!别抱着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
我的心一沉。
我当然不想死,当然害怕。废话,我读了二十多年的书,毕业在即;单了快三十年的身,终于遇到好像喜欢的人(虽然是男的),还没确定我到底是铁树开花还是吊桥效应。
室友说过这种情况下他不一定能保全我。
可是他仍然挡住了汹涌而来的风。
“我的银行卡密码是我身份证后六位,这事缓点告诉我妈。”我说,“老白,松手吧。”
在我松手之前,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我突然明白小姑娘们吐槽的“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是什么感觉,因为室友勒得我肋疼还有点喘不上气。
“马上就结束了。”室友说,“在我说可以之前都不要睁开眼睛。”
紧接着我就知道为什么不能睁开眼睛了。
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发出的光让我紧闭着眼睛埋着头也觉得我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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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耳鸣声消散,我的脚又找回地板的感觉,室友才叫我睁开眼睛。
厕所还是原来那个厕所,只是在隔间门口多了不明生物的残骸——或者说叫碎块比较合适。小大夫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黑色的大号塑料袋,徒手把碎块捡进袋子里。
室友维持着那个抱着我的姿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靠在隔板上,也松了一口气。
小大夫终于剪完所有的碎块,他拿起法杖,在男厕所的墙壁上画了一个圈:“走吧,回你家。拖得动他吧?”
“啊?啊,应该......”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大夫是在对我说话,急忙把室友的胳膊扛在肩上,跟在羊头裸男身后钻进了那个圈。
圈真的通着我家。
“这么方便的吗?”我嘟哝,“老白啊,学一学吧。学一学能省下多少油钱。”
“他学了那么多年,打架之外的法术就只有那么几样用得顺手。”小大夫听见我的嘟哝,头也不回地奚落着。他把那个装着碎块的塑料袋丢在我家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还抓了把开心果。
我也拖着室友坐了下来。室友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阖着眼一言不发,手却捞过我的尾巴轻轻环着。
“你们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玩意的?”小大夫嫌恶地指了指塑料袋,那里面的东西还在轻微地蠕动着。
“我不知道。”我说,“我突然就变成了这幅德行,然后那个家伙就出现了。”
“白麓,你他妈——亏我还担心你,你当着人家面儿都敢——”小大夫提高了八度。
“不是我。”室友有气无力地说,“是冲着路航来的。这不是后遗症。”
“那是什么?除了是你的变形术打到正主引起的后遗症还能是什么?”小大夫扬起手就要开启第二轮冲突,我抬起胳膊想挡住,但羊头裸男先我一步抓住了小大夫的手腕。
“不仅仅是后遗症。”羊头裸男说,“他将那个法术吸收掉了。”
“你是个了不起的存钱罐啊。”羊头裸男看向我,眯起了眼。矩形的瞳孔闪着诡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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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都透支成这样就别拔法杖了吧。”羊头裸男看着室友的手又伸向外套里嗤笑了一声,“我对他没意思——况且他浑身上下都是你的记号,抢别人的东西也只有那家伙能做得出来。”
说完他又看向了我,羊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我们言归正传,还是来谈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你们自己能解决的话,就别老耽误我和我的契约者看电影了。”
或许是签订契约时魔鬼有解释的责任,羊头裸男解释起东西来挺清楚。
简而言之就是,我能自主吸收周围的魔法能量,更别提直接施加在我身上的法术了。看起来像是后遗症的东西,实际上是室友的随机变形咒跟大夫的解除咒语都被我吸收掉了,法术效果在我身上轮番呈现。
怪不得叫我存钱罐呢。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法术痕迹理论上应该已经消失,但你仍然被找上门了。”羊头裸男说得轻快,“因为法术早就跟你融为一体了。”
“我操,那,那要怎么解决掉?”
“这就要给你讲,在这个几乎感受不到自然魔力的世界,法师的魔力来源了。”羊头裸男说,“有天赋的人通过其他位面的魔法生物汲取魔力。庄钰通过契约用别的东西跟我做交换,但你的情人通过更直接的方式——他要么吃掉魔法生物本身,要么从魔法生物精神的剧烈波动中榨取能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