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骜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袖口处的绑带收紧,他斜跨在黑马金鞍上,架起弓箭,眯起一只眼睛对准了校场的靶心,拉满弓弦,白羽箭挨着箭靶擦过,掉进了草丛里。
顾菡芷,你有本事怎么不早点死。他想。
他的命运似乎从未让他做出过选择,表面上,他是整个九州的王,人人都能够惧怕他,但没有一个人爱他。
在他父王的心里,他不是九州高高在上的那位天子,他的母亲也不是尊贵的王后。
千金之躯不过是一个烂货,而生下的孩子也是一个下贱女人生的下贱胚子。
当他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他的父王就想亲手把他掐死。
他不相信自己能生下这样的怪物,如果不是王后以死相逼,他怎么可能活下来。
他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不是一个黑夜中的怪物。
十年之前,他也曾经有过奢望,那位嫁过来的南方郡主,能够爱他,至少能够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尊重他。
而那天晚上,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厌恶和恐惧,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但她回退的动作,僵硬的身体都出卖了她。
整整十年,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十年之后,她用一条白绫挂在寝宫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天早上,传信的人跑死了一只马,给远在北州的他带来了消息,“王后殁了。”
他看着顾菡芷那张陌生的脸,很想笑,他又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滚回来。
凭什么要他成为那个罪人,他要让她睁大眼睛看看,看看她自己才是那个加害者。
他不爱她,他不爱任何人,为什么他们一定要逼他,用尽一切手段,来告诉他,他就是一个罪人。
他头痛欲裂,接着抽出箭囊里第二只箭,对准了靶心,箭羽夹在两指之间,他看着面前的目标,手却一直无法瞄准。
对于一位暴君来说,他的残暴并不体现在他的荒yIn上,他后宫中的嫔妃实在算不上多,她们战战兢兢的活着,守着一个随时会将她们置于死地的秘密。
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宓妃,那个在床上,因为惊恐大喊大叫的蠢女人,整日在后宫中游荡,仿佛一个无声的恐吓。
“王,朝太守的小儿子已经来了。”
侍女的传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了,还有那个小美人。
朝离似乎跟他后宫中的妃子都不一样,当然,也许是因为他只玩儿过朝离这一个男人。
虽然朝离没见过他下面那处东西,却似乎对那里太感兴趣了些,连晨勃都能Jing准的隔着布料插进去。
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太过失望,他可是算好了他成年的日子,才把他接回王宫的。
景骜收起了手中的羽箭,“好。”
“嗯……”
朝离的脸在景骜胸前蹭来蹭去,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气息。
他真的好想哥哥,他要好好确定下哥哥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他在做梦。
景骜被他小宠物一样,着急表现出的依赖所取悦了。
他感觉到了被需要,他是被缠着不放的那个人,而不是被拒绝被推开的那个人。
他紧紧的抱住了朝离,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哥……”
朝离忽然想起了嬷嬷的话,犹豫着不怎么情愿的改口道,“王,我好想你,想到吃不下饭。”
他本来想说想到天天哭,但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显得他太傻了。
“真的?”
景骜把他从怀里拉出来,细细看了看,好像是瘦了一点,本来就Jing巧的下巴显得更尖了些。
他抬起朝离的下巴,“还是吃多些好看。”
朝离被他说的眼圈一红,他就知道自己变丑了,景骜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他紧紧地拉着景骜的袖子,慌忙说道,“我吃,我吃,王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景骜愣了一下,谁说自己不喜欢他了,如果不喜欢他,能偷偷把他接进王宫吗。
朝离看到景骜没说话更慌了,他颤颤巍巍的松开了景骜的袖子,抓住自己的衣领,想赶紧把这件茱萸纹绣的绢袍拖下来,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景骜,却摸了半天找不到衣服上的暗扣在哪里。
景骜终于上手帮上了他的忙,将手放在朝离腰侧,解开了里面的暗扣。
寝殿内一时传开了两个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怎么穿这么多?”景骜皱起眉,把朝离第一件披的袍子扔出去,又看到了下面第二间中衬。
你也觉得是吧,朝离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景骜一把推到了床上。
朝离的大腿分开着,让景骜好凑近他的身边,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在千辛万苦之下,朝离的衣服终于只剩下内衬一件了,他在床上扭动着身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他都快要被扒光了,景骜还一件衣服没脱?
他抬起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