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寝宫内。
“你就没有什么事要说给我听的?”叶乾泽坐在凳子上,安闲远站立一旁。
安闲远思考了半晌:“有的,此次有和西域一族通商,有见到一种酒,呈现紫红色,味道鲜美浓干,稍稍带点苦涩,名为葡萄酒,那里人喝酒所用器具与我们这边不大相同,是用一种名叫高脚杯的杯子所装,甚是好看,我特意命人从那处带了许多回来,因路途遥远,具是险峻山岭,运送的慢了些,稍后到了便会呈上与陛下品赏一二。”
叶乾泽听了脸色并未好转,突然起身,走到安闲远身旁。
安闲远此时还穿戴着银色盔甲,头系红缨。一张秀气的脸也被衬托得俊朗有力。
叶乾泽突然将手伸向安闲远,便是要帮安闲远将盔甲卸去。
“陛下,不可。”安闲远慌忙阻止。
“有何不可,昔日你我同窗,幼时也未曾见你有如此大的顾忌。”
安闲远低声叹了口气:“幼时臣还不太懂事,故而叨扰了陛下。现在却是万分的不敢。”
“你别动。”虽然听着安闲远的话,叶乾泽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安闲远只好僵硬地站着。
突然,叶乾泽将安闲远欺身压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用一只腿去顶着安闲远的左腿,安闲远来不及反应,背靠在墙上发出一身闷哼。
安闲远的额头沁出薄汗,轻轻地推开叶乾泽,嗓音稍微有些低哑:“陛下,放开我。”
叶乾泽放开安闲远,突然便发起火来,声音骤然提高了好些:“为什么伤得这么严重却不报予我听,朕问你,你却只顾着给大臣求情,再问便是说什么西域的美酒,朕是想听这些吗?为什么你受伤的事情我只能从暗卫那里听到?”
说到后边,叶乾泽的声音又低沉了一些,仿佛要将自己的怒火压抑下去。他面对安闲远日益的疏远,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这发这些无名的脾气。
君君臣臣的界限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实在不甘心。
说完叶乾泽看着安闲远,安闲远倚靠着墙,头低着不言语,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显得些许委屈。
叶乾泽的声音便又软了一些,带着一些无奈:“朕想听什么,安闲远心里当真是不懂吗?我不想听到关于你的很多事情都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很多时候我希望你能自己说给我听。你的腿伤,如果不是我揭穿你,你又准备瞒多久。”
两人沉默的半晌,叶乾泽轻轻叹了口气,一半恼怒一半无可奈何:“安闲远,你就要和朕离心成这样?”
“臣不敢。”
在这种时候叶乾泽总是拿安闲远没有办法,无声的扶着安闲远坐到床榻上,掀起他右边的裤脚,腿上缠着密密匝匝的绷带,衣物一遮挡,便是毫无异常。
“疼吗?”
“其实最初箭刺入腿部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后来军医为我打完麻醉,包扎之时,痛感便慢慢地上来了 ,也并无大碍。”安闲远这次终于开口了。
“岚公公。”
“陛下,喊奴才可有什么事?”岚公公从殿外进来,看见安闲远坐在叶乾泽的床榻上也并无异色。
“宣太医为安闲远看看这腿伤。”
“陛下,不必多此一举,军医已为臣看过了,休息几日便好了。”安闲远阻止道。
叶乾泽没有理安闲远,反而是看了岚公公一眼:“还不快去?”
“其实.......”安闲远还想再说什么,叶乾泽开口了:“现在国泰民安,其实你可以就呆在京城了?”说完叶乾泽又解释了一句:“朕不是想挡你前程,只是闲远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卸下担子的,偌大的江山难道找不到一个可以接任你的吗?”
“陛下,臣喜欢上阵杀敌的,您不必多心。”早在将军府灭门之后,安闲远就在心中暗自发誓,无论怎么也要保护好叶乾泽,可是叶乾泽靠着自己走过来了,那么他能做的就是替叶乾泽守着他的江山了。
太医来了,将安闲远的小腿上所馋的绷带解开,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但是那一道伤疤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安闲远见状,主动开口安慰陛下:“其实本是不该受伤的,这次在战场上实在是大意了一些,下一次不会再这样了。
叶乾泽沉着脸,看着太医重新上药包扎,并没有理安闲远。
待太医走之后,叶乾泽的脸色更加不虞:“今日你还在朝堂之上站了许久。”
“无妨。”
“要不,你就不上朝了。”叶乾泽突然来了小孩心性。
“陛下,此事不妥,哪有身为朝臣却不去上朝之说。这些可不是儿戏。”
叶乾泽见安闲远如此固执,遂沉默不语。
第二天,朝堂之上,安闲远所站立之处,多了把凳子。
安闲远:“……”
叶乾泽:“安闲远因受负战伤,腿部不能长久站立,朕特赐安闲远不用站着上朝,各位大臣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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