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系奴看着飞到顾谦九手上的黑纹海东青，眼睛很亮地道。
顾谦九朝他笑道：“想摸吗？”
“它不会生气吗？”系奴不太敢。不是怕被抓，只是单纯觉得不能冒犯了这位空中霸主的意愿。
“试试就知道了。”顾谦九将手臂往系奴那边伸。
系奴抬抬手，小心翼翼地从海东青背脊摸去，刚开始摸时，这鸟还抖一抖，不一会儿就被摸得舒服了，直抻脖子。
“鹰的寿命可长了，好像能活五六十年。”
顾谦九带人坐到路边树下石头上，道：“这倒不清楚，你在什么书上看的吗？”
系奴跟着坐在顾谦九旁边，摇摇头：“不是，好像是以前记忆里有的。”
并没有摸太久，系奴稍后便收回手，看向顾谦九道：“公子驯服它用了很久吧。”
公子真厉害。
谁知顾谦九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别人送给我的，还记得我同你说的那个老者吗？他送的。”
臧天和死的那一年，系统说，作为奖励，额外送顾谦九一个礼物，那是系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顾谦九实体的礼物，给的借口是它当年修道时养过一只知晓人性的神鹰，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其后代血脉已经稀释了很多，但是也比一般的鸟聪明。于是顾谦九便在系统的指引下，在一处悬崖旁找到了两只刚长大的海东青。它们极其通人性，在知道顾谦九没有恶意后便对顾谦九产生了依赖，对顾谦九唯命是从。
“那老者对公子真好，”系奴如是说出内心想法，“他还在吗？”
顾谦九道：“在的，不过怕是没机会让你同他见面了。”
系奴摇头表示不在意，只问：“在云游吗？“
顾谦九看着系奴，有片刻的迟疑，稍后便笑着对他道：“是的。”
说完，顾谦九终于取出鸟腿信筒中的信纸看起来。
系奴下意识要转头回避。
“是哑叔。”顾谦九却主动道，“我之前让他去蜀地看看，也就顺便让他帮我找了一下那云中谷寨的位置。”
“找到了？”系奴问。
顾谦九点头：“找到了，可是进不去。”
“他们进不去，是因为他们没有信物。”没等到系奴表现出低落，顾谦九补充道，“赖神医的哨子，记得吗？那是我们进去的钥匙。”
说罢顾谦九将系奴拉起身，一边道：“走，继续朝苗疆出发。”
顾谦九手臂一抖，那海东青便展翅飞起来，系奴微笑着抬头，视线跟到天上看去。
“是两只！”系奴讶异地发现后，转头看向顾谦九。
顾谦九回视他，笑道：“我可没说过只有一只。”
……
等顾谦九二人到达目的地，哑仆已经在那恭候多时。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建在密林旁边的村寨里，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但是明显对顾谦九这种明显身份不一般的人不太欢迎，没有驱逐的意思，但是见着他们就下意识地绕远。
哑仆朝顾谦九做手势，系奴就看着顾谦九等待翻译。
顾谦九看一阵后对系奴道：“我们有赖老的信物，现在首要的是找到能认出信物的人，但是这里的人太排外了，暂时无从下手。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系奴知道顾谦九在安慰自己，便朝顾谦九笑一笑，自己其实不需要安慰，有公子在旁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依旧是哑仆引路，三人穿过一间间低矮的木屋建筑，来到一个在诸多屋子中显得稍微高些的两层楼木屋前。
“这儿就是客栈吗？”顾谦九看看那两人进尚且偏窄的门向哑仆确定，然后一边进去，一边道，“好歹是客栈，来往接触的人多，可以试着问一下店家，看能不能……”
“离野！”
勉强算个柜台的木板桌后面站起一个双髻苗族服饰的姑娘，她看向跟在顾谦九身后的系奴，刚刚发出声音的嘴甚至还没有闭上。
……
“拿着，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泉青递给顾谦九和系奴一人一个药丸，“你知道规矩的，不能带外人进去……好吧，你现在不知道了……反正让他进去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
系奴将药丸拿在手上，看向眼前这个面熟的姑娘道：“谢谢。”
泉青看他一眼，然后撇撇嘴：“走吧，跟紧了。”
虽然哑仆觉得让顾谦九和系奴进密林实在太冒险，但是无奈这个叫泉青的姑娘态度太强硬，哑仆只得继续留在寨子里，一直惴惴不安地等到对方出来。
在罕有人涉足的林中走着，树木越来越高，明明中午才过没多久，眼下却已经看不见透过枝叶的阳光，系奴下意识便牵紧了顾谦九的手，不是因为害怕这深幽chaoshi难见尽头的森林，是怕丢失了顾谦九，他越往深处走，就越觉得脚下的路很熟悉，从而有一种恐慌。
顾谦九能感受到系奴手上越来越紧的力道，便开口对系奴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