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老在吗?”顾谦九边走着,边询问香弄。
“赖神医两天前刚走,说是少也要三五日才能回来。”香弄走至顾谦九另一侧低声说完,神色微有紧张,“公子是哪里受伤了吗?”
顾谦九笑,摇摇头:“真受伤还能这么悠哉地往这儿赶?”
“奴婢关心则乱。”
顾谦九无心就此多说,吩咐到:“无非是去了山里,等下了山要是发现他的踪影,就请他及早回来一下吧。”
香弄应下,又见系奴一路看着远处一幢幢楼阁,便问:“奴婢打算将小公子安置在远月阁,公子意下如何。”
顾谦九:“不用,他和我一起,就在袖闲苑。”
四下人皆静默了一瞬,香弄反应还算快,随即便回了声是。
没再走多久,系奴总算看到了之前被反复提到的袖闲苑。
这院子四周被Jing致的白色矮墙围住,外面便是进来时系奴一路注意到的楼阁建筑,苑内有栋比外面那些建筑要高上五丈左右的飞檐斗拱高楼,并不算正首,也说不上居中,却稳踞极佳的视野位置。
进了院墙入目便见水榭楼台,一派清新雅致。
因为正好临午,午饭已经在屋内桌上整齐布置好,甚至已经添好了一副碗筷,顾谦九两人坐下后便吃了起来。
系奴先停下筷子,找侍女要了点热乎的牛ru喂给幼虎。
“前面院子有驯兽的师傅,调教猛禽是把好手,小公子可以考虑让对方帮忙调教一下。”
系奴抬头看向香弄:“为什么要调教它?”
香弄笑笑道:“这老虎现在看着还算温顺,但不好好调教,长大了可是要咬人的。”
“现在也咬啊。”系奴低头看怀里吃饱后开始磨咬自己手指的幼虎道,“而且调教得没有野性了,以后回了林里活不长。”
顾谦九听了抬头便见那幼虎含弄系奴手指的模样,眼睛眯了眯,然后道:“你以后要把他放回去?”
系奴抬头看他道:“当然,只是它现在还小,得等再长大些。”
顾谦九便点点头,但是接着又道:“还是可以去问问那些师傅,他们总比你有经验,知道些你不知道的。”
系奴听了觉得也对,便道:“那我能先去看看吗?”
顾谦九:“去吧。”
“闻弦,你带小公子去吧。”香弄吩咐。
一旁穿鹅黄褙子的杏眼少女应声答是,系奴接着便起身同顾谦九简单行礼告退,抱着幼虎跟这位叫闻弦的侍女出了屋子。
到了袖闲苑外,闻弦看系奴四处打量,便问:“小公子以前没来过江陵府吗?”
“应该没有。”系奴摇摇头。
“也没听过我们相应楼吗?”
系奴道:“没有,很出名吗?”
闻弦一愣,随即抿抿嘴,思索片刻后微有沮丧地道:“是奴婢眼界窄了,以为相应楼的名声天下皆知,往日里还自以为傲呢。”
系奴便道:“我……以前不太关心外面的事,知道的也少,闻弦姑娘可以给我说说吗?关于相应楼。”
闻弦闻言开心了点,便道:“如小公子所见,相应楼共五组建筑,不包括公子常住的袖闲苑,其余四组皆以阁为名,分别为迎风、一花、淮雪、远月……”
远月阁是客栈,来往江陵府的豪奢巨富多在此歇脚;迎风阁其实就是酒楼;淮雪阁则是青楼;一花阁则稍微新鲜点,里面有常驻的有名戏班子和各类江湖卖艺人士。
“我们待会儿要去的就是一花阁。”介绍完后,闻弦如是道。
系奴随着闻弦来到那一花阁的廊外就已经听到了丝竹管弦声,迷迷渺渺。走进后,便发现虽然从外看这一花阁不高,但是里面却极广,一路走过能透过不同门帘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他耳力好,听得极清,有的是歌舞,有的是戏曲,还能听到里面热闹的人声。
“近年宵禁少,到了晚上,相应楼会更热闹。”
系奴收回视线朝闻弦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跟着她走。
另一边,顾谦九吃完饭也出了袖闲苑,来到迎风阁。
“啊!子川兄!袖闲苑灯起,相应楼主归,这还没到晚上呢,就被我逮着了!之前突然人间蒸发,现下终于舍得出现啦。”还没有进雅间的门,里面便迎出来个穿红着绿容貌看着极和善的公子哥,一边说着一边来挽顾谦九的手。
“香弄姑娘,谢了啊。”
香弄屈膝行礼道:“元公子客气了,香弄分内之事。”
这元公子便嬉笑:“对,分内,哈哈。”
顾谦九被领着坐在位子上,还没坐热乎,元公子就给顾谦九倒酒,一边说:“我听闻虞城那鹤大富最近搞出了个马车,是个新鲜东西,你又从虞城方向回来,那里面肯定有你的原因吧。我本来想让香弄姑娘带我看看你坐回来的那马车来着,人家不让,唉。”
顾谦九笑着抿掉杯中酒,道:“季重有话不妨直说。”
元季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