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公公额头渗出的汗珠滑入眼眸之中,他用力眨了两下后紧盯着李太医的手,直到李太医猛地将那短匕拔出他便赶忙将手中伤布赶忙盖在冉越泽的伤口之处。
李太医急急忙将手中短匕丢在一边,而后取过另外一条干净伤布换下宏公公手下的那块。
“可……可是好了?”宏公公看着被殷红血渍浸透的伤布颤声道:“看这模样好似没有再流出血来,应是无大碍了罢?”
“需过了今儿才知。”李太医将伤布固定好之后抬头看着宏公公,而后吞了吞口水道:“那,那匕首并未刺及要害,应不会有其他危险。”
“那便好。”宏公公自一旁取过汗巾擦擦手上血渍:“咱家还需禀明陛下,此处便劳烦李太医照看了。”
“宏公公请。”李太医赶忙起身抱拳道:“老夫便不随之过去了。”
“李太医请。”宏公公抱拳还礼,而后便走到冉帝跟前将冉越泽此时情况尽数禀报。
“将那匕首送去刑部。”冉帝冷声道:“查,朕倒是要看看何人这般大胆居然青天白日在宫中行凶。”
“是。”宏公公赶忙应下:“奴才这便去查。”
“嗯。”冉帝摆摆手示意宏公公退下。
“等等。”这宏公公还未踏出宫门便又被冉帝唤住。他赶忙退了回来恭敬道:“陛下。”
“那唤离的公子还在翠云居么?”冉帝状似无意问道。
“回陛下的话儿。”宏公公赶忙道:“那离公子并未离开翠云居。”
“太子乃是自他处离开之后便受了伤。”冉帝冷笑道:“摆驾翠云居。”
“陛下怎能屈尊降贵前去翠云居?”宏公公眼睛微转道:“不如让他前来此处?”
“那便唤来罢。”冉帝点点头。
宏公公领命便离开去寻冷耀。冉帝坐于软榻之上已是冷静下来,要说这太子受伤倒还真是时候,就今儿之事定然是会被他人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参上一本,但太子现如今一受伤可便不同了。今儿太子被刺定然会生出两个说法,一个自然便是太子为逃避责罚上演一出苦rou计。这第二么……自然便是太子被有心之人利用,至于为何在利用太子之后行刺……这便要好生查查。
这厢冉帝心思万转,而宏公公却是带着冷耀赶了过来。冷耀一看到坐在软榻之上的冉帝便赶忙行礼:“参见陛下。”
“离公子坐。”冉帝满脸笑意的示意冷耀坐在一旁。
“谢陛下赐座。”冷耀行礼之后落座。他垂首坐在下首不言开口。他不开口冉帝便也不开口,只是就这么盯着冷耀看,良久之后冉帝方才笑道:“离公子,适才可是看到泽儿了?”
“回陛下的话儿,见到了。”冷耀脸上挂着得体笑容:“太子与草民说了几句话儿便离开了。”
“哦?”冉帝问道:“说了话儿?”
“然。”冷耀点头道:“太子言如若不是有人知会他还不知草民入了宫。”
“太子可有言何人知会?”冉帝笑问道。
“这太子倒是未说。”冷耀皱眉想了想道:“不过太子言那人倒是眼熟的紧,应是身侧侍候的。”
“身侧侍候之人?”冉帝听言皱眉喃喃道。而后接着问冷耀道:“太子可还言其他?”
“太子倒是还跟草民抱怨了几句。”冷耀摇头笑道:“无非便是今儿年倒是霉运不断,先不言出了这皇城便被人追杀,回来之时亦是危险不断。原以为回到皇城会安稳不少,谁知竟然刚至皇城门便被人抓了去。太子言可要摘些儿柚子叶儿去去晦气。”
冷耀再说这话之时却是眼角瞄着冉帝脸色,原以为说出这番话冉帝会心生怒意,谁知他说罢之后冉帝居然神色温和不少。只见原以为会大发雷霆的冉帝居然和颜悦色道:“这倒是泽儿会言的话儿。他啊,平日里最喜摆弄这些神神叨叨的物件。平日里亦是看些乡野异志这等杂物。”
“陛下这话草民倒觉不对。”冷耀一脸正色道:“这鬼神直说虽不能说全信,却也不能不信,平日里给寺庙捐个香火不过是祈个安顺。”
冉帝看了冷耀好一会儿突然摇头失笑道:“果真是文人。”
冷耀听言干干一笑道:“这……这并非……”
“罢了。说这些作甚?”冉帝挥挥手打断冷耀。他看着不远处屏风之后的床榻道:“适才太子遇刺。”
冷耀怎地都未曾想到这冉帝话题转换如此之快,他愣愣看着冉帝半晌未曾反应过来,倒是身侧宫人看不过去偷偷戳了他下儿。
“陛……陛下适才说啥?”冷耀眨了两下眼睛问道。
“怎地?离公子这年龄还能耳背不成?”能让冉帝说第二遍之人甚少,他略显不悦的看着冷耀却也并未重复适才说的话儿。
“公子,陛下言太子遇刺。”身侧宫人收到冉帝眼色赶忙道:“便是自公子住处回来之后。”
“怎会?”冷耀双眼瞪得滚圆:“太子临行之时还言要寻那报讯之人问个清楚,这还未到一个时辰怎会遇刺?再者谁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