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越泽在冉帝传唤冷耀入宫之时便得了消息,但他却是在自个寝宫之中来回打转。他自是知晓自个皇爷爷的脾气,如若此时过去难免会招他不快,说不得还会落得一个以下犯上擅自安插眼线之罪。但若是不过去……
冉越泽面露焦急之色,右拳握的死紧一下一下的砸着左手手心,攥紧的右手手心更是满是汗渍。
“参见太子。”这厢冉越泽满是急色坐立不安,宫门之外倒是有宫人恭声请安。
“进。”冉越泽一听到这人声响连忙干咳一声平复脸上神色。待那人进来之时仅能看到太子额头之上汗渍。
“何事?”冉越泽看那人一进来便看着自个甚是不悦:“大胆奴才,进来便只是盯着本王看么?”
“太子赎罪。”来人一听赶忙跪下谢罪:“殿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讲。”冉越泽冷哼一声:“再有下次当心你的脑袋。”
“是。”来人不敢抬头,趴跪在地道:“今儿陛下召见的那位公子已被宏公公带到‘翠云居’。”
“翠云居?”冉越泽听闻这话面带疑惑:“可知陛下为何要将人带到‘翠云居’?”
“这……”那人话语之间甚是迟疑:“这,奴才倒是不知。”
“滚。”冉越泽怒喝道:“没用的东西,打听点消息都这般没用。”
“是。”那人听冉越泽发怒更是不敢多留,急急忙忙便退了出去,临出宫门之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脚。
冉越泽看着那人爬起快步离开不由心下烦闷,他眼睛微微转动,而后咬了咬牙走出门去。
“太子。”冉越泽一出宫门便有宫人上前两步:“可要奴才们跟着?”
“不必。”冉越泽淡声道。
“是。”那人听言赶忙后退两步站于门口候着。
冉越泽疾步朝‘翠云居’走去,此处倒是离他的太子宫甚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冉越泽便到了‘翠云居’院门,他这刚踏入一脚便看到冉帝身侧宏公公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宏公公一看到冉越泽便赶忙行礼道:“奴才给殿下请安。”
“起身吧。”冉越泽虚托起宏公公笑道:“宏公公这是要回了?”
“回殿下的话儿,奴才这是让宫人备些吃食,这眼瞅着也到午时,陛下还有这位离公子的饭食可还未备。”宏公公后退一步拱手行礼道。
“离的吃食怎能劳烦宏公公?”冉越泽轻轻皱眉不赞成道:“公公只需备好皇爷爷吃食便可,离的我来便可。”
“是。”宏公公听到这话自是不会反驳,他对冉越泽弯腰行礼道:“那奴才便先行准备。”
“嗯。”冉越泽点点头。待宏公公自自个身侧绕过之时开口道:“给皇爷爷的吃食素食为主,荤腥少些为妙。”
“是。”宏公公微微弯腰笑道:“太子所言奴才记下了。唉。”
“公公为何叹气?”冉越泽侧身满脸不解的看着宏公公道:“莫不是本王说的不是?”
“殿下误会了。”宏公公赶忙道:“奴才是叹这宫中之人唯有太子一人忧心陛下用膳了。”
“公公这是哪里的话儿。”冉越泽摇头道:“本王身为皇孙,忧心皇爷爷膳食亦是应当,换做两位皇叔亦是会有此交代。”
“是。”宏公公赶忙赔笑道:“殿下说的是。”
“宏公公慢走。”冉越泽说罢便转身走进‘翠云居’。宏公公微微侧头看着冉越泽走远,原本略微驼着的背慢慢笔直,而后便带着几名宫人离开。
“离?”冉越泽在外厅并未看到冷耀,他心下一急赶忙冲进内室,待看到内室软榻之上抬头看着自个的冷耀之时松了口气,他满脸笑意的走过去在冷耀左侧坐下:“我还以为你不在此处。”
“太子为何此时过来?”冷耀看到冉越泽便是眉头紧皱,他略带指责道:“你此时前来岂不是落人口舌?”
“怎会?”冉越泽毫不在意道:“本王闲来无事跟老友叙旧,谁能说出何等闲话?”
“今儿陛下召唤我之时可曾知会殿下?”冷耀反问道。
“自是没有。”冉越泽摇头道:“如若皇爷爷有告知与我,那我定然是会在御书房等你。”
“这便是了。”冷耀叹气道:“我这厢刚在此处坐稳太子便赶了过来,这不是摆明告知他人你在陛下身侧安插眼线么?殿下这般行事岂不是给陛下难堪?”
“这……”冉越泽脸色略微有点儿发白,随后他接着道:“我……我已是在你离开御书房之后才……才……”
“殿下,如若我还在御书房之时你前去还能寻个理由,但此时前来……”冷耀摇头道:“这岂不是摆明告知他人你消息灵通么?若是被其他人有心利用,殿下怕是难以说清。”
“这……”冉越泽眼珠微转道:“我这便去给皇爷爷请罪?”
“殿下……”冷耀略显头疼的扶额,他往日怎会觉得这冉越泽心思活络?此时看来这倒是像一个毫无脑筋的愣头青。
“殿下,何人知会你我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