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何?”聂晟睿挑眉道。虽说油灯昏暗看不真切,但是荣轩总觉这聂晟睿脸上神色让人甚是恼火。
“陛下喜开玩笑倒是一直没变。”是荣轩慢慢坐下,只是扶着矮桌的手却是攥的死紧。这事应不会有他人知晓才是,为何这聂晟睿会……
“开玩笑?”聂晟睿大笑道:“是不是玩笑荣轩还能不知?还是说荣轩在与后院美人亲热之时皆是用……玉势么?”
聂晟睿这话说的甚是难听,是荣轩更是脸色铁青,他总觉跟他一同进来的侍卫眼睛如针扎般刺向自个。
“来人。给我拿下。”是荣轩猛地拍桌站起。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聂晟睿道:“将人带到净身房去。”
是荣轩当真是糊涂一时,他此时这般说法无非便是承认自个为阉人这一事实。跟随他一同前来的侍卫之中唯有四五人想要上前,只是这脚刚迈动一步便被其他人拽住。
聂晟睿在听到这话之时便朗声大笑,而后他撇嘴看着是荣轩道:“荣轩这是恼羞成怒么?”
“住口。”是荣轩满脸恨意的看着聂晟睿道:“皇家……皇家……”
“皇家?”聂晟睿嗤笑道:“不得不说咱们父皇当真是心细如丝。冷耀藏身冷家,而你藏身是家。只是啊,咱们这四兄弟之中唯独冷耀方能入他的眼罢了。”
“不可能。”是荣轩恨声道:“冷耀那等下作之人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下作?”是荣轩这话却是戳了聂晟睿逆鳞,只见原本风轻云淡的人在听到这话之时猛地变了脸色,他缓缓站起身来,神色不过一瞬之间变得Yin狠:“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虫罢了。你这等身份又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你……”是荣轩上前几步拽起聂晟睿衣领狠声道:“到底谁是谁的棋子?就算他冷耀继承王位,到最后还不是由我监国?说到底,他冷耀才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罢了。”
“就算你是监国又能如何?”聂晟睿好似并不在意是荣轩如此举动,他紧盯着是荣轩眼睛刺声道:“当年父皇遗诏除了监国之外还有四位辅助大臣,但凡要事皆是五人商议抉择,你还当真以为自个独大么?我的是大人……或者应成你聂双皇子?”
“住口。住口。”是荣轩猛地推开聂晟睿:“什么监国,什么辅助大臣?同为皇子,凭什么你聂晟睿可冠上皇姓,凭什么他冷耀可受人保护,而我……而我……”
“而你则落得阉人下场?”聂晟睿站稳身体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领接着戳是荣轩痛骨。
“聂晟睿……”是荣轩怒声道:“如若你再提及此事……”
“被生身亲母灌下那药之时可恼怒?”聂晟睿冷笑道:“不得不说那女人当真是……”
“住口。”是荣轩攥紧拳头朝聂晟睿打去:“不得提及我娘亲。”
“不提便能掩盖你被禁药去势的事实么?”聂晟睿并未躲闪,他直接握住是荣轩拳头道:“聂双,何必自欺欺人?”
是荣轩却是被聂晟睿激的恼怒异常,他右脚直接踹在聂晟睿肚子上,趁着他后仰之时抽回右手:“来人,杀了他。”
一直站在门口的侍卫此时也有了动作,只是这些人不过刚抽出刀便听后方惨叫之声。
是荣轩被聂晟睿激怒的神智略微清醒,他心下一惊便直接朝聂晟睿抓去。聪明如他自是知晓自个上了当,只是,只要抓住聂晟睿他便能逃出去。
聂晟睿岂会不知是荣轩想法,他原本便是倒在床上,在听到门外声音之时便直接抓起锦被朝是荣轩丢去,趁着是荣轩躲开之时翻身而起,上前便将是荣轩踹翻在地。
房中之人并非只有是荣轩,那些侍卫有怎能让聂晟睿逃走?几人看到是荣轩倒地便赶忙抽刀而上,看那模样却是要将聂晟睿砍杀了。
聂晟睿对这般情景并不惊讶,这些跟着是荣轩而来的侍卫虽不敢说忠如死士,却也知此次闯宫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被掳或者是自降皆是难以活命,倒不如放手一搏争个活命机会。
是荣轩在被聂晟睿踢倒之时便赶忙往后滚,接近门口之时夺过其中一名侍卫的刀,他倒不是朝聂晟睿砍去,而是直接持刀朝门口跑去。他这般举动无非便是想冲了出去,只要能逃出此地便还有一线生机。毕竟,这朝中之臣还有先皇老部,只要自个拿出先皇遗诏,这等老臣定然是会听从自个吩咐。
只是,他毕竟不是苍眠,苍眠能逃出这皇宫,并不是说他是荣轩亦能。
聂晟睿夺了一名侍卫刀之后便将之砍杀,趁着些许空挡眼睛朝内室之中扫了一眼,未看到是荣轩身影之后冷笑数声,临阵而逃最失军心,这是荣轩怎地说也做了自个将近六年的军师,难不成还能不晓得这个道理么?还是说他自认为这逃出皇宫便会有活路?
聂晟睿注意到是荣轩不见,那些侍卫自是也有注意到,不知谁喊了一声‘聂双皇子不见了’,让原本便舍身而战的侍卫失了主心骨,一个个停下动作面面相觑,而后后方突然传来刀落地的声音,紧接着这内室之中侍从皆是慢慢放下手中利刃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