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过了个把时辰聂邑便上了望天楼,他直接在阁楼门内便跪拜在地:“叛臣是荣轩已被缉拿。”
“是死是活?”聂晟睿淡声问道。
“活。”聂邑顿了顿接着问道:“陛下,直接将人关入天牢么?”
“带来。”聂晟睿看着太和宫火势渐小下来,此时这住了历代泷国帝王的太和宫怕是已成废墟一片。虽说他知晓这太和宫之重要,但他却不愿让冷耀回来之时住这等满是血腥之地。
是荣轩被带来之时口舌被封,聂晟睿转头看到他这般模样不由皱眉,聂邑甚是有眼色,他赶忙上前解释道:“回禀陛下,这叛臣在被掳之时不肯就范妄图咬舌自尽,卑职便将之口舌塞住。”
“嗯。”聂晟睿慢慢走到是荣轩面前,看着他满眼不甘的愤然神色冷笑数声,而后挥动右手一巴掌打在是荣轩脸上,这力道应是不小,饶是是荣轩被两人擒着亦被打的身体一歪。
是荣轩一双眼睛愤怒的瞪着聂晟睿,身体挣扎着便要朝聂晟睿那边撞。只是,他这厢刚一动弹便被人一拳打在腹部,剧烈疼痛让是荣轩面露痛苦之色,这一拳也让他停止挣扎。
“将人捆在柱子上。”聂晟睿走进阁楼之中,让人将是荣轩捆在阁楼立柱之上。
聂邑亲自动手将是荣轩捆紧,而后便立在一旁听后差遣。
“聂邑留下,其余人等退下。”聂晟睿淡声道。
“是。”余下侍卫赶忙跪安离开。
“让他说话儿。”聂晟睿看着是荣轩道。
“是。”聂邑捏着是荣轩下巴将布取出,这布是取出了,只是手却是不敢松开,生怕这是荣轩趁着他不注意再次咬舌。
“无妨。”聂晟睿冷笑道:“就算他咬舌又能如何?最多不过多了一个哑巴而已。他本就为阉人,还在意再少一条舌头么?”
“是。”聂邑将手松开退到一边。
“聂晟睿。”是荣轩神色甚是怨毒,他瞪大双眸怒视道:“你怎能……怎能……”
“怎能如何?”聂晟睿面无表情看着是荣轩道:“是怎能将朝中老臣残杀过半,还是怎能知晓你之计策?”
“你怎能知晓我乃……”后面的话是荣轩未说出口。自己这身体乃是娘亲自动的手,而当年娘给他服下那药之后便吞金而亡,这聂晟睿又是……
“他人眼中你是荣轩乃是翩翩公子,风流倜傥。只是,他们可不知你无法人道。”聂晟睿起身走到是荣轩面前,他上下打量是荣轩一眼而后围着他转了一圈道:“你可知当年交予你母亲药之人是为何人?”
是荣轩眼睛猛地睁大,而后他紧盯着聂晟睿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何人?”
“是丞相。”聂晟睿所说的这个是丞相并非是荣轩,而是是荣轩的‘父亲’。
“不可能。”是荣轩直接道:“爹怎会……”
“爹?”聂晟睿大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能唤出爹当真是让人诧异。难道你不应唤他为舅舅么?”
“在是荣轩心中他便是一辈子的爹。”是荣轩咬牙切齿道:“他可比聂庸有良心的多。”
“你眼中那个爹也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罢了。”聂晟睿嗤笑道:“当年可是他亲手将那去势禁药交予你娘亲手中,并且告知你娘亲,如若你为阉人必能保全是家老少。”
“这不可能。”是荣轩不敢置信的摇头道:“爹他怎会……怎会……”
“若你为阉人,即位之后定然是要储君,但你为阉人自是膝下无子,倘若到时这是府之中又有适龄孩童……”聂晟睿说道此处便停了下来,是荣轩不傻,依照这般下来他定然是能想到其中利害。
是荣轩自是能够想到,倘若他当真登基,膝下也无子嗣,那么定然是要自是府之中寻得储君……
“不对,这定然是聂庸授意。”是荣轩回过神来厉声道。
“是荣轩啊是荣轩,你以为父皇千方百计的弄死聂晟双为何?”聂晟睿冷笑道:“他无非便是为了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到皇宫罢了。”
这先皇一共只有四子,聂晟睿乃是嫡子皇后所出,聂晟双乃是丽妃所出,这是荣轩乃是是府大小姐是莺莺所出,而冷耀则是毫无背景的芸妃所出。所以,这四子之中唯独冷耀最易掌控,而这聂氏皇朝亦不会落人外姓之手。
所以,聂晟睿是有想过聂庸会以何种手段压制是荣轩,只是唯独没想到还有一个更毒的是丞相。为了让这泷国冠上是姓居然能对自个亲外甥下这等禁药。而他做出这一切之后更是将罪名皆推到聂庸身上……
亦或者说,他的好父皇也心中有数?
“光明正大?”是荣轩冷笑道:“就算现如今乃是冷耀掌权,我是荣轩回来也不过是一个摄政监国罢了。”
“说你心大当真是不为过。”聂晟睿撇嘴道:“这摄政监国便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偏生你不好生辅佐冷耀助他登上王位。现如今还不是落得个身陷囹圄一无所有么?”
“辅佐冷耀?”是荣轩大笑道:“烂泥扶不上墙的庸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