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夜阑聂晟睿倒是早早睡去,许是燃在房内的安神香起了作用,在他熟睡之后多福唤了两声都未有应答。
这厢聂晟睿睡得安稳,是府之中却未有这般安宁了。是荣轩整晚都坐在房内,手中把玩的正是今儿白昼之时聂邑言的太子印章。
子时一刻之时是佘匆忙赶来,轻轻敲了两下房门道:“主子,果真来了。”
“闯宫罢。”是荣轩手掌微翻,那正正方方的太子印章便掉落下去,砸在地上滚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是。”是佘心下叹气,而后便转身离开。
是佘离开之后是荣轩也走出了房门,白昼时天便Yin沉的紧,此时更是下起毛毛雨来,是荣轩伸出手掌让细雨落在手心之中,片刻之后手心微斜,仅存的一丁点雨水滑落而下。
“聂晟睿,今儿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是荣轩负手背后缓缓朝前门走去。(请参照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姿势。)
是荣轩身为聂晟睿心腹自是知晓皇宫之处何处守卫薄弱,加之宫中亦是有接应,不过两个时辰是荣轩便带着人闯入了皇宫。
许是他打的出其不意,一直到太和宫宫门都未受到太大阻力。是荣轩站在太和宫宫门之前心下疑惑,这宫中守卫怎地说也有六千余人,应不该这般容易便闯了进来才是。
“主子。”是荣轩站在太和宫门之外多福自是看到,他看是荣轩未曾进来便赶忙迎上来道:“奴才未曾想到主子到的如此之快有失远迎万望主子赎罪。”
“这宫中守卫怎会如此稀松?”此时正是子时,应是宫中禁军轮换之时,而且子时之后巡视之人会有所增加,应不该如此容易便闯入才是。
“奴才怕这等莽夫扰了主子好事,于是便差人在禁军寝室之中燃了安神之物。”多福笑道:“主子乃是万金之躯,怎能让那等莽夫冲撞了?”
“你倒是机灵。”是荣轩这才笑道:“聂晟睿可在房中?”
“在呢。”多福赶忙引是荣轩往前走:“今儿苍眠死了,冷耀亦是失踪,这聂晟睿许是心下烦躁,居然让奴才燃了安神香,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主子不少事情。”
“让你燃了安神香?”是荣轩停下脚步皱眉道:“苍眠之死他自是不会放在心上,而冷耀失踪便让你燃了安神香……这并非他往日行事作风。”
“主子有所不知。”多福赶忙道:“近来几日这聂晟睿甚是难眠,想来是忧心冷耀逃离之事。且今儿燃香之后他便吩咐奴才,寅时之时便唤他起身。”
“他倒是个情种。”是荣轩说这话之时面带讥讽。这聂晟睿为人他自是清楚的,但他却未曾想到这人居然会为一男子动情。偏生还是最不该的同父亲弟。
走到太和宫门口,多福推开门引是荣轩进去,跟在是荣轩身后侍卫自是不敢大意,一行人便这么直接走进太和宫,原本宽敞的内室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拥挤了。
“弄醒他。”是荣轩冷声道。
“是。”多福直接将香炉之中的安神香熄灭。而后站回是荣轩跟前朗声道:“陛下,该起身了。”
许是此时房门大敞,多福唤了两声之后聂晟睿便紧皱眉头张开眼睛。只是,刚醒之时这眼睛难以看清,他眨了几下坐起身来问道:“可是寅时了?”
“陛下。寅时未到。”是荣轩冷笑道:“不过,恐陛下需早些起身了。”
“荣轩?”聂晟睿面带讶然道:“这三更半夜的可是有要事?”
“自是有要事。”是荣轩直接走到软榻处坐下:“还请陛下让出这太和宫。”
聂晟睿听闻这话面色一凛,他眼睛扫过站与门口的那些侍卫淡声道:“荣轩这是作甚?”
“陛下不是看的真切?”是荣轩恶声道:“还是陛下忘了我相府之中的‘毛贼’?”
聂晟睿在看到多福之时微微停顿,而后嗤笑道:“荣轩消息倒是灵通。”
“如若不灵通岂不是死不瞑目?”是荣轩突然将桌上茶盅摔在地上道:“你是怎么知晓我府邸之中有你印章?”
“猜测罢了。”聂晟睿好似不曾看到剑拔弩张的场面一般慢慢悠悠坐起身来,他随手将叠放在一旁的龙袍抖开,披在身上斜眼看着是荣轩道:“毕竟当年能碰触我印章之人便只有你罢了。”
“呵,当年兵荒马乱之时,莫要说仅是你太子印章,就算是先皇遗物亦是丢失不少。说不得便是当年被那些逃窜的宫人们顺手拿走。”是荣轩面带Yin郁:“仅仅一个猜测便丢了你之性命,陛下认为……值当么?”
“自是值当。”聂晟睿稳坐如松,他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是荣轩道:“这不是将你逼出来了么?”
“逼出来?”是荣轩面色略显狰狞道:“此时你可要看清局势,你这宫中皆已在我掌控之中。现如今只要我想便可取你性命。”
“哈哈,我聂晟睿何惧生死?”聂晟睿一脸傲然道:“如若你够本事便来取我性命。只是……”
“只是?”是荣轩眼神微沉。莫不是这聂晟睿还有何等诡计不成?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