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方之人似是有些许犹豫:“若是在此时动了冷耀怕是会横生变故。”
“畏首畏尾怎能成大事?”那人怒喝道:“照我吩咐去做便是。”
“是。”下方之人看那人生了怒便赶忙应下。、
“下去。”那人摆摆手道。
“属下告退。”下方之人赶忙退至门边转身离开。
“聂晟睿,冷耀。”那人猛地拍桌而起,在房内转了两圈之后突然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待你们都死了谁还能与我抢夺。”
冷耀越走便觉身体越冷,他手里撑着半途寻来的枯树枝做了拐杖,有个物件支撑自是可以省事不少,但双眼却是越见模糊起来,以至于看着那山都好似蒙了一层白雾不慎真切。
越是往前眼睛越是模糊,最后着实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朦胧间好似有谁朝自个跑了过来。
“爷爷,他怎地还不醒来?”冷耀逐渐恢复意识之时便听到这声响。他皱眉挣扎着张开眼睛便看到梳着包包头的孩儿一脸好奇的看着自个。许是自个张开眼睛吓到他,这孩儿一咕噜自床上跳下扑到老者怀中。
“公子,你可好些了?”那老者看冷耀醒来赶忙问道。
“是老丈救了晚生?”冷耀身体甚是虚弱,他想支撑坐起,只是浑身无力当真是有心无力了。
“公子莫要起身。”那老者赶忙扶正冷耀道:“公子伤势甚重,还是莫要动弹为好。”
“多谢老丈救命之恩。”冷耀感激道。
“唉,不过举手之劳何以言谢?”那老者倒是豁达的紧:“救人于危难之中乃是人之常情,如若他日小老二倒于路边公子亦是会救。”
“多谢。”冷耀微微动了动手,觉得身上力气恢复些许之后支撑坐起,坐起之时胸膛之处却是稍有摩擦,他右手扶着胸口,摸到伤处已被人包扎仔细,心中对老者感激却是更甚:“有劳老丈为晚生包扎。”
“公子莫要怪罪小老二多嘴。”那老者一脸担忧模样问道:“小老二虽说斗字不识,但这伤却是能看出一二,看着模样怕是被藤条鞭物抽打所致,公子这是……”
“此事说来话长。”冷耀一脸苦相摇头叹气道:“我柳家祖上乃是行商之人,家中虽不能说富甲一方却也稍有积蓄。谁料想这战乱祸起,我柳家百年基业毁于我手,家中财物被乱民匪寇抢夺一空,我与伴读藏身后院方才逃出命来,月前与伴读二人循着这天运河北下,以期寻得族中姑母投奔,谁知还未到皇城便遇几人流民,我那伴读为救晚生被活活打死,身上财物更是被搜罗一空……哎,晚生身上伤痕便是那些流民所留。”
“当真是目无王法。”那老者听后一脸愤色:“公子可还记得那些流民所在之地?”
“哪里记得?”冷耀叹气道:“晚生身上有伤,逃出亦是不易,仓皇之间倒是未曾注意那些流民去向。”
“如此,便莫要想了。”老者安慰道:“公子且好生歇息,先将身上伤痕养好罢。”
“多谢老丈。”冷耀抱拳道:“日后柳尧定会报答。”
“公子说这话便是生分了。”那老者笑道:“公子再行歇息片刻,小老二去看看这稀粥可熬好。”
“再谢老丈。”冷耀清醒之时身上伤口便疼痛难忍,待老者出去之后方才轻抚胸口伤处眉头紧皱。如此看来这浸泡了水的伤口怕是要发炎了,要尽快寻得办法将这伤处清理一番才是。
“爷爷。”那孩儿跟在老者身后好奇的看着他将一片青草丢入碗中:“这是何物?”
“莫要多话。”那老者瞪了孩儿一眼,待那青草泛黄之后方才用箸挑出。
这老者端着碗还刚走两步便听马蹄之声自远至近,他抬头朝那处看去,只见十几人身着铠甲高举火把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疾奔而来。
那孩儿看到这般架势赶忙藏于老者身后,露出半个头来看着来人。
“老头。”其中两人在老者跟前停下,两人一脸倨傲的看着老者道:“可曾看到一身着月白长衫身上有伤的后生?”
“月白长衫带伤的后生?”那老者皱眉喃喃道。
“对。”其中一人看上去要和善的多:“此人乃是朝廷要犯,如若窝藏可是要同诛。如若你知晓他在何处,军爷自有奖赏。”
“不知这奖赏……”老者一脸谄媚笑道:“如若小老儿知晓那人去处,军爷这奖赏……”
“看到没。”那看似和善之人自怀里取出一定银子道:“你若能说出他在何处,这定银子便是你的。”
“那人便在茅屋之中。”老者赶忙道。他说完便想伸手去取那人手中银锭。只是,他这手还未碰到银锭便觉脖颈之处猛地一凉,老者先是茫然的看了两人一眼,而后双手压住脖颈之处伤口倒地抽搐。
“爷爷……”那孩儿看到爷爷倒地赶忙上前趴在老者身上哭叫。
“吵闹的紧。”其中一人下马,手中弯刀自那孩儿胸口穿过。
冷耀在听到马蹄声之时便知不妙。他挣扎起身四下张望想寻处藏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