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距离冷戈北行半月有余。冷耀将手中杂记放在一边起身走到窗口处。现如今他所在之地依旧是望天楼。当日聂晟睿所说‘明儿午膳便来接你回去’。只是,这日子可过了不少午膳了。
“尧公子可是累了?”在房内侍候的宫人看冷耀放下书册走到窗口处赶忙将意见披风拿起:“奴才扶您去软榻之上歇息歇息?”
“不必。”冷耀挡住宫人为他披上披风的动作。他皱眉看着头顶乌金问道:“几时了?”
“回公子的话儿,已到午时了。待会儿该用膳了。”那宫人小心的瞄了眼冷耀侧脸,看他脸色平静不由松了口气。
“可知这几日陛下何处?”不知为何这两天冷耀总觉心神不宁,总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这望天楼自个是出不去了,而聂晟睿近日却又不来望天楼……
冷耀想到某种猜测不由脸色一变。难道,这几日聂晟睿将自己困在望天楼便是要对付冷戈?想到此处冷耀更是坐立难安,他脸色难看的在房中打转,那宫人亦是跟在他身后转悠。
“你去找多福公公,便说冷耀有要事要见陛下。”冷耀知自个在此处着急无用,为今之计还是先探探聂晟睿口风为好。
“是。”那宫人险些撞上冷耀,他应了声赶忙跑了出去。
“千万莫要出事才好。”冷耀坐在椅子上盯着窗口喃喃道。冷戈是带着五万大军一同前往北疆,有这五万人在他定然不会有事。虽然冷耀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但心中慌乱却并未减少一分,甚至随着时间推移而更加烦乱。
“尧公子。”被冷耀派去寻多福的宫人回来,他先是眼角小心翼翼的瞄了冷耀一眼,而后小声道:“多福……多福公公言陛下忙于政事,晚些时候便来看公子。”
冷耀听到这话心里突地一下,他猛地起身推开那宫人朝望天楼门口冲去。
“公子,尧公子。”那宫人赶忙前去阻拦。这陛下可是万般交代决计不能让尧公子离开望天楼。如若让他闯了出去自个怕是性命难保。
冷耀自是不会理会那宫人,他一把将人甩到一边直接下楼朝门口走去。在走到望天楼门口之时自是被宫中侍卫拦住。
“还望公子莫要为难小人。”为首侍卫跪在冷耀面前行礼道。
冷耀深吸一口气平复压在心中怒火,他上前一步将那人扶起:“这位大人快些起来。冷耀多日不见陛下甚是想念,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让下道来。”
“小人恕难从命。”那人后退两步弯腰抱拳道:“陛下有令,尧公子不得擅离望天楼一步。”
冷耀怒极反笑,他抬着的手臂放下:“既然这位大人不许冷耀过去,那冷耀便在此处等候亦可。”
那侍卫听到这话却是脸色微变,若这尧公子之意要在外头候着怕是会伤了身体,到时陛下怪罪下来自己几条命都不够。
“还请尧公子回房。”那侍卫上前一步意识冷耀退回望天楼。
“好大的胆子。可知你在于谁说话?”这边冷耀还未开口便被人抢了话头。他皱眉朝院门看去,只见是荣轩一身朝服匆匆赶来。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冷耀看着是荣轩总觉有些违和。但到底哪里不对却是说不出来的。他与是荣轩说不得陌生,却也算不上熟悉,只是,总归觉得哪里不对?
“是大人。”冷耀对是荣轩抱拳行礼道:“是大人这匆匆而来所谓何事?”
“尧公子折煞下官了。”是荣轩赶忙回礼道:“陛下听多福公公说公子差人传话儿。只是,此时陛下着实忙的紧,便差下官前来看看尧公子可是缺些什么?”
“冷耀缺一封家书一个平安不知是大人可能取来?”冷耀直言道:“这几日陛下是有意躲着冷耀么?”
“莫不是有人在公子耳边说了闲话?”是荣轩笑道:“不过是一些乱嚼舌根的奴才罢了,他们所说之话怎能相信?”
“乱嚼舌根?”冷耀眼睛微眯:“如若是大人不急着回去,不如去厅堂之中用杯香茗。”
“恭敬不如从命。”是荣轩抱拳道。
“请。”冷耀微微侧身让是荣轩先行。
“请。”是荣轩走到冷耀一步之遥回礼道。
冷耀自是知晓是荣轩意思,他对是荣轩微微点头率先走进望天楼。
“陛下。”多福走到看似奋笔疾书的聂晟睿跟前道:“尧公子邀请是大人品茗。两人此时已进入望天楼。”
聂晟睿右手微顿,一滴墨滴落在奏折之上。他皱眉看着那墨滴在奏折之上浑开……
“摆驾望天楼。”聂晟睿略显烦躁的将手中羊毫丢在一边起身走出御书房。
多福将羊毫捡起后赶忙去追聂晟睿。他看着前面疾步行走的聂晟睿心里不由叹气,如若这般想见为何还让人打发了那宫人?唉,这帝王心思当真是难以揣摩。
“是大人请坐。”冷耀并未坐上主位,而是选择是荣轩对面坐下。说来这古代阶级意识根深蒂固,算来算去自个不过算是聂晟睿禁锢宫中的一个宠罢了,坐于是荣轩对面都是高估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