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荣轩眼睛微转，笑容之中带着些许抱歉道：“冷家之事下官却是不知的。”
“当真不知么？”冷耀上身微微前倾焦急问道。
“当真不知。”是荣轩叹气道：“这军中之事荣轩无权过问。”
“这样么。”冷耀眼神黯淡下来，他叹口气轻声道：“多谢是大人。”
“尧公子莫要多礼。”是荣轩看冷耀这模样赶忙道：“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尧公子莫要太过忧心。”
“老父年迈，虽说身子硬朗，却也抵不住月余的行军。冷耀心中着实担忧的紧。只是，这两地相隔想要知个消息却也有心无力。”冷耀说这话之时脸上苦涩表情却是怎地都掩饰不了。他苦笑数声摇头道：“终归是冷耀无能罢了。”
在听到是荣轩说‘吉人自有天相’之时心里便明了了几分。冷戈这北疆之行怕是出了事了。
也难怪这几日聂晟睿不曾出现在自个面前，怕是在冷戈走后便筹划如何除去这个归山之虎罢。
“尧公子何必妄自菲……”
“荣轩前来望天楼怎地不告知朕一声。”是荣轩话刚说一半聂晟睿便直接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是荣轩一眼，而后走到冷耀面前轻声道：“尧怎地下了楼来？”
“陛下是将冷耀当做未出闺阁的黄花女子么？”冷耀抬头冷冷看着聂晟睿道：“亦或者陛下打算让冷耀如未出阁女子般过活？”
“尧莫要误会。”聂晟睿弯腰将手搭在冷耀肩膀之上笑道：“尧身子有所不适不便在偏殿之中静养。今儿我便让御医过来看看，如若尧身子无碍了咱们就搬回偏殿。”
“冷耀倒是觉得此处甚好。”冷耀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邪火。他看着聂晟睿一字一句问道：“帝王可一言九鼎否？”
“这是自然。”聂晟睿点头笑道：“这几日当真是忙的紧，着实无法前来望天楼陪伴尧。日后我定然补上。”
“忙？”冷耀歪头笑道：“忙着将冷家之人赶尽杀绝？亦或者是困死一处？”
聂晟睿脸上笑容一僵，他站直身子收敛起脸上笑容，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跪在一旁的是荣轩一眼，而后皱眉道：“莫不是谁在尧耳边碎了嘴？我既然应下尧不残杀冷家众人便会做……”
“那陛下便派人送冷耀见老父一面可好？”冷耀直接打断聂晟睿道：“不见其人心下难安。”
“休想。”聂晟睿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他怒目瞪视冷耀道：“你当朕是痴儿么？”
一旦冷耀离了这皇城他便难以掌控。先不说皇城之外虎视眈眈的苍眠，单是冷耀跑去北疆自个便毫无办法。
“陛下当冷耀是傻子么？”冷耀声音突地上扬。他猛地起身立于聂晟睿跟前，一双眼眸更是燃起怒火：“我那老父此时是在你密牢之中，还是早已尸骨无存？”
“在你心中朕便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聂晟睿声音极冷。前几日他不曾过来望天楼当真是忙的不可开交。而就在五日前突然接到死士消息，冷戈大军经过千峰山时突遇乱石滑落，刚进入千峰山的士兵被乱石砸中死伤甚多，恰巧当日冷戈与冷钦等人在队伍前方，而乱石过后更是寻不得踪影……
聂晟睿自是知晓如若如实告知冷耀怕是不行。他原就担心自个会对冷家不利，如若此时告知他冷戈出事怕是会认定自己所为。但如若不告知他……
遇事果断冷静的聂晟睿难得在要不要告知冷耀这件事上犹豫了。这一犹豫便是五天，他还未能想到说辞冷耀便怀疑了上来。偏生这是荣轩搀和了进来，如此一来反倒是更难解释。
“比起小人冷耀更希望陛下是一言九鼎的君子。”冷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聂晟睿不妨，嘴里说出的话却也是带着一股狠劲。
聂晟睿听到这句话更是气得口无遮拦：“我想让冷戈死还能用这等下作手段么？”
“你承认了。”冷耀脸上血色霎时退得干净，他白着一张脸怒视聂晟睿道：“即便你夺了他们兵权，将我冷家逐出皇城流放荒蛮之地我都认了。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我没有。”聂晟睿怒叱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我聂晟睿既然敢在你冷耀面前应誓便不回做出违背之举动。冷戈之事乃是天灾……”
“天灾？”冷耀讥讽道：“好一句天灾。陛下说这话之时便不怕天谴么？”
“你……”聂晟睿许是被冷耀气昏了头，他直接抓起冷耀胳膊便拖着他往阁楼之上走：“既然你这般不信任，那你便随我到望天楼顶，在你面前立下毒誓，如若我聂晟睿有做出一丝违背誓言之事定遭天打五雷轰。”
“陛下息怒。”一直跪在一边的是荣轩就跪地自是超前爬了几步，他赶忙抱住聂晟睿腿道：“陛下，尧公子只是心念大将军安危，陛下切莫将这等气话当真。”
被是荣轩抱住左腿的聂晟睿双眸一清，适才他当真是被冷耀气昏了头，现如今想来如若自个当真一时怒意做出错事……
聂晟睿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怒意。他转头看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