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觉得五百年后这里会是什么样子？泷国又是什么样子？”冷耀打断聂晟睿的话道。、
聂晟睿微愣，而后皱眉道：“这……我又无推演之术又怎能知晓日后什么模样。”
“是啊。谁都不会知晓五百年后是何模样。”冷耀对着聂晟睿摇头道：“说不得日后泷国君主过的平淡便忘记祖先是如何打下的江山……所以，给他们留下一个对手岂不是更好？如若泷国败了便只能所气数已尽罢了。如若泷国胜了……自然是要接管边牧族领土，到那时泷国方才是一同天下。说句太子不爱听的话，或许泷国等不到五百年后便灭国了呢？”
“当真是一张利口。”聂晟睿突然笑道：“倘若是其他人给我说出这番话定然是大逆不道的。只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却为何让人觉得恼不起来呢？”
“倘若太子当真恼了那草民也无法。”冷耀状似无奈叹气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草民连臣都不是呢。”
“玉尧。”聂晟睿沉下脸来：“怎地说道这个上面去了？”
“感慨而已。”冷耀摇头失笑：“太子就当我疯癫言语罢了。”
“你对这阿木尔当真如此看重？”聂晟睿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冷耀道：“我不会无端为自己留下隐患。”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冷耀挑眉道：“说什么要一统天下？如若你为自己准备一个可能成为敌人的人都不敢……又有何颜面敢说一同天下？”
“玉尧，你觉得激将法对我有用？”聂晟睿微微低头看着冷耀发顶：“还是说……你对那个阿木尔另眼相看？”
冷耀沉默了片刻道：“虽说他不如你，但我却想看看未来他能做到何等地步。”
聂晟睿听到这话微微挑眉，而后轻笑道：“是么？既然如此便听玉尧到底，但如若日后他有做出一丝出格之事……我定然让整个边牧族消失。”
“可。”冷耀点头应道。
“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你先行歇息吧。”聂晟睿将冷耀手中羊皮卷拿过来：“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少看些为好。”
“……嗯。”冷耀微愣而后应道：“太子今日亦早些歇息。”
“好。”聂晟睿笑着点头，在看到冷耀在被桌之上坐下之后方才离开毡帐。
冷耀待到聂晟睿走后方才松了口气。随说自己刚说的好似完全不怕，实则却是整个后背都被冷汗侵shi，在他看来聂晟睿并不是那种好说话之人。所以，他刚刚在赌，赌自己在聂晟睿眼里的利用价值。现如今看来，自己对于聂晟睿而言利用价值还不低？
“哎。”良久之后冷耀方才摇头叹气，现在在这里揣摩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顺其自然吧。
聂晟睿回到自己毡帐之后便坐下盯着自冷耀手中拿过来的羊皮卷发呆。倒不是羊皮卷上之内容有多吸引人，他只是在想刚刚冷耀在看着自己之时的眼神。那是平日里自己从未见过的认真以及探究。虽说今日他说的话让自己很是恼火，但又不得不否认他说的确是实情……
只是那个阿木尔……
想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阿木尔聂晟睿的脸色不由逐渐变冷。冷耀与阿木尔的话他只听到后面几句而已。阿木尔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让玉尧另眼相看？
“白良。”聂晟睿将羊皮卷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你可曾听到玉尧与阿木尔说了什么？”
“属下未曾听清。”白良想了想道：“最开始阿木尔是前来寻太子。只是，不知玉公子与他说了什么两人这才谈论起来。”
“下去吧。”聂晟睿眼睛微转，心下却是在思量日后定然是要多多在玉尧身边派些人手，免得自己不在之时有人乱嚼舌根。
第二日一大早冷耀便被聂晟睿叫起，他略微有些懊恼的抓抓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现在几时？”
“玉尧可是忘记今日咱们要回珑城？”聂晟睿看着冷耀想要揉眼睛，却因脸上面具作罢，他眼神一闪问道：“玉尧歇息之时为何不将面具取下？”
“太子赏赐自然是要日日带着。”冷耀闷声道：“我需洗漱了。”
“我在毡外等你。”聂晟睿自然是听出冷耀的弦外之音，他转身走出毡帐却小心的将毡帐门留了一道小缝。
冷耀看着聂晟睿出去后方才松了口气，他转身将脸上面具取下，而后以汗巾沾了些水轻轻擦拭脸颊。
将头发梳理好之后方才将面具重新戴上。他刚戴上面具便听到毡帐被掀开的声音，冷耀连忙虎回身便看到聂晟睿低头走了进来。
冷耀看着走进来的聂晟睿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急促，他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刚是背对着毡帐门的，聂晟睿应当是看不到自己脸面才是……
“好了？”聂晟睿看着将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冷耀轻笑道：“这样看上去Jing神多了。”
“嗯。”冷耀吃不准聂晟睿的意思，他状似不在意的问道：“你怎进来的如此之巧？”
“我寻思这会儿你也应该要梳洗好了。”聂晟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