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听到这话挑眉道:“如此信任与他?”
“他是我认定之人定然我自是信任的。”冷耀眼睛扫过阿木尔:“如若你这一生都无法找到与自己并肩对敌之人,那便……”
“那便如何?”阿木尔听到冷耀在此处停顿紧跟着追问。
“那便只能说你无法收服人心。”冷耀略微带着感慨道:“既然要别人的忠诚与信服,那你便要拿出自己的诚意与能力。更重要的是……要给追随你的人看到希望。”
阿木尔愣住,他看着冷耀戴着面具的脸良久,而后垂下眼睑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如若……给予别人投之信任却遭到背叛呢?”
“吃一堑长一智,古人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冷耀伸个懒腰坐直身体:“如若无事你便回吧。”
阿木尔对于这段话实则没有听懂,他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冷耀好一会儿方才起身对冷耀行礼:“谢先生提点,今日阿木尔在先生面前立下血誓,如若日后阿木尔成为察汉王,在五百年之内绝不进犯泷国。”
“多谢。”冷耀亦起身对阿木尔抱拳行礼道:“五百年之内泷国亦不会主动进犯边牧族。”
五百年之后的模样谁又知道呢?说不得五百年后泷国已经四分五裂,也说不得五百年后边牧族被他国所灭……时代变迁,到时亦是物是人非哪里还计较什么血誓?
“告辞。”阿木尔转身离开。在打开毡帐门之时看到站在外面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不由一愣:“你是……”
“借过。”聂晟睿直接将阿木尔推到一边走进毡帐之中。
阿木尔被聂晟睿推得一愣,他刚想开口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人莫不是就是那个泷国太子?
“玉尧可累?”聂晟睿看着已经斜躺在被桌之上的冷耀面带笑容道:“我已与察汉王辞行,咱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回珑城。”
“嗯。”冷耀点头道:“此次还是骑马回去么?”
“然。”聂晟睿点头道:“骑马较快一些。咱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
冷耀听到这话不由一愣,片刻之后方才带着歉意道:“都是我病得不是时候。”
“玉尧这话可就见外了。”聂晟睿连忙道:“这不是这几日方才跟察汉王谈拢么。”
说道察汉王冷耀眉头微皱,他对聂晟睿使了使眼色而后盯着毡帐门看。
聂晟睿自然是知晓冷耀意思的,他走到毡帐门口对守在外面的白良道:“白良,我二人歇息片刻,你等守在门口,莫要让人接近毡帐。”
聂晟睿说的是莫要让人接近毡帐而非接近门口,跟在聂晟睿身边多年的白良岂能不知话中意思?当下他回应了聂晟睿一句,而后对跟随其来的其他三人试了试眼色,让他们围着毡帐转悠,以防有人偷听里面之人谈话。
“玉尧可说了。”聂晟睿靠近冷耀压低声音道。
“察汉王有野心却无谋略。”冷耀开门见山。
“玉尧有其他人选?”聂晟睿挑眉道。
“太子刚刚不是已经看到了?”冷耀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手掌圆润指甲:“太子既然一早便来了何必躲在毡帐之外?我等二人岂能做出隐瞒之事。”
“玉尧误会了。”聂晟睿轻笑道:“之事凑巧而已。况且我刚刚走到毡帐门口那人便除了毡帐。”
“太子说凑巧便是凑巧。”有些时候话挑的太明反倒伤了和气,说白了现在他与聂晟睿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其中关系说不得连信任都没有。否则此次前来边牧族聂晟睿也不会将自己一起带来,他这般做法无非便是怕自己加害于他罢了。
“玉尧信得过此人?”聂晟睿也未在与冷耀纠缠隔墙有耳这个问题,他直接将问题丢与冷耀。
“金麟岂是池中物?此人日后定然能成大器,就算今个咱们没有帮他,日后他定然亦能成功。倒不如做一个现成的顺水人情,一时可将这个有野心无谋略的察汉王杀了,至少百年之内边牧族无法答道以往昌盛。”冷耀说着话之时眼中带着些许激赏。
“玉尧也不过是刚认识他,又怎会知他能成功?”聂晟睿都没有发现他说这话之时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酸味。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不甘于现状。”冷耀轻笑道:“且,他能隐忍这么多年,定然是在找寻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现在是觉得这个机会来了?”聂晟睿挑眉道:“他又怎会知我会帮他?”
“太子会帮的。”冷耀斜眼瞄了聂晟睿一眼道:“边牧族与我泷国百年交好。说不得日后会是一大助力。”
“这理由不足以说服与我。”聂晟睿摇头道:“是否会成为我泷国助力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讨论过。现在的边牧族不足为据,如若你担心日后他们会成为我国威胁,那待到攻下西云国便将边牧族一并灭了便是。”
“你……”冷耀听到这话大为恼火,他猛地拍桌起身道:“你这人怎地……怎地……你可曾记得当日我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