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尧可曾好些？”不知不觉中在这边牧族已三日之久，这三日冷耀的风寒却也是好的七七八八。
“好多了。”冷耀将手中羊皮卷放下：“我们何日启程回珑城？”
“玉尧想回去了？”聂晟睿奇道：“玉尧不是一直想到边牧一族看看？现如今到了边牧族又为何这么急着回去？”
“在此不自在。”冷耀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不管你走到哪里总会有人死死盯着，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难受的紧。
“回去也好。”聂晟睿若有所指道：“在此待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多处些许事端。”
不知为何冷耀听到这番话心里莫名一紧，他勉强笑道：“说的是。”
“我前去与察汉王辞行，玉尧先行在毡帐之中歇息。”聂晟睿起身走了出去。
冷耀看着聂晟睿走出毡帐不由松了口气，他摸摸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不由苦笑。没想到，这面具居然在紧要关头帮了自己一把。如若不是聂晟睿送的这幅面具说不得现在自己已经露了馅儿。
“你……你好……”这边冷耀正在胡思乱想，毡帐门口却是有人轻声询问：“可有人在？”
“进。”冷耀连忙将手放下来，他抬头便看到相对于其他边牧族身材略微矮小一点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是？”冷耀略带疑惑的看着这名男子。
“你……你可以叫我阿木尔。”阿木尔似乎有些拘束，一双眼睛总是飘忽不定的瞄冷耀。
“阿木尔？”冷耀偏着头问道。
“嗯。”阿木尔右手搓着衣角道：“寓意和平安逸。”
“很好的名字。”冷耀笑道：“你是来找我？”
“我……不……不是的。”阿木尔似乎有些丧气。
“那你是来找太子殿下？”既然不是来找自己那么便是前来找太子：“太子殿下去了察汉王处。”
“去了察汉王处？”阿木尔当下皱眉接着道：“去察汉王处作甚？”
冷耀抬眼看着阿木尔，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情绪：“你觉得呢？”
“抱歉……”阿木尔喃喃道：“我并非有意探太子去向。”
“哦？”冷耀别有深意的看了阿木尔一眼：“是么？”
“这是自然。”阿木尔眼角瞄了瞄冷耀，而后发现他看自己之时又急忙低下头去。
“你是何人？”冷耀突然对这人感了兴趣，先不说自己所居毡帐有白良等人把守，如若只是普通边牧族人亦是不可能靠近察汉王毡帐边。
“我……我是上任察汉王之子。”阿木尔说到上任察汉王之时眼睛更是应景的变红，好似下一刻便要落下泪般。
“是么。”冷耀饶有兴趣的盯着阿木尔看：“你这性子可当真不像边牧族般豪迈。”
“我母亲乃是泷国人。”阿木尔捏着衣角的右手更是用力。甚至连离略微远点的冷耀都看到微微泛白的骨节。
母亲是泷国人？冷耀略微有些诧异，虽说他来到此处对一些事情并不熟悉，但是却也知晓外族之中甚少有人通婚，更何况是边牧族……如此一来冷耀便能想通为何阿木尔身为上任察汉王之子却未能继承察汉王之位了。
“你……想要这察汉王位？”冷耀将手中羊皮卷放下：“想必你也知晓自己是不被边牧族所接受。”
“你大概并不了解边牧族规矩。”阿木尔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般挺直了腰板：“边牧族规如若察汉王亡故，而未留有继承者的情况下，察汉王之位能者居之。”
“你想借太子之手除掉察汉王？”冷耀一双眼睛紧盯着阿木尔：“还是说你有自信自己能坐上察汉王的位置。”
“你亦可以想我需借太子之手除去察汉王。”阿木尔上前几步走到冷耀身边，身体前倾嘴堪堪停在冷耀耳边：“咱们各取所需，倘若今日太子能助我杀了察汉王，明日我便能成为泷国一大助力。”
“呵呵。冷耀轻笑道：“你的野心相对于现如今的察汉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怎知你……日后会不会反悔？”
“我阿木尔可对至高无上的滅撒勒发誓，如背弃今日约定定然让我死无全尸。”阿木尔直起身板一脸严肃致其手掌对天发誓。
“……如若我没有记错边牧族乃是天葬。”冷耀翻个白眼。
“……是么？”阿木尔一脸尴尬的将手放下来，而后他略微有些诧异盯着冷耀道：“我边牧族葬法从未外露，你为何得知我族为天葬？”
“……”冷耀看了阿木尔一眼未曾说话。难道他能告诉阿木尔这是藏族的葬尸之法？而自己则只是炸他一下而已？
阿木尔看冷耀不再理他连忙道：“我……我们亦可以写下一张契约，三百年内我边牧族不会进犯泷国。”
“当真是好法子。”冷耀嗤笑道：“现如今你边牧族人凋零，加之战乱之后只怕族人更少，如若战胜你们必然是休养生息。三百年不进犯泷国……怕是三百年后你边牧族依然壮大，届时再攻打我泷国势必成为一大隐患。”
阿木尔眼神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