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他们是在入夜之后才回来的。两个人都似乎相当尽兴。断的手里抓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甜点。而权则非常惊喜地看到暖儿双手捧着一盆花进来。
粉色的花朵大如拳头。花瓣层层叠叠地绽放着。几朵花蕾以更加妖艳的暗紫色点缀其间。下有碧叶烘托,那花显得异常地美丽。
权从来都不知道暖儿竟然是个识花之人。这盆牡丹虽然不能算是极品,却也当得上品之称。他赶上前去,替暖儿接了手。一边笑了问,“还真买了花了?”
暖儿笑嘻嘻的,脸上尽是欢愉的表情。“是啊。我可挑了好久。养花的花农说是自家暖棚里刚搬出来的,咬死了价钱一分都不肯松。”
权很难想象得出暖儿站在大街上和一个花农讨价还价的场景。所以,他嘿嘿地憋了笑,“你弄了半天。就没想过,我们回去的时候可怎么在路上伺弄这花啊?”
暖儿白了他一眼,“我可没说要带回七情都。这花是我买给君上看的。他那一院子,冷清清的,没一株开花的。”
权被抢白了一顿,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很汗颜。他一向粗犷,这种事自然是看在眼里都不会做任何感想的。更别说是就此想出什么主意来讨人欢心的。他把花抱进客厅里,反手抱住跟在身后的暖儿。“可要谢谢大当家的了。想得如此周到。”
暖儿红了脸跳开。“死相。给我走远一点。”
权捉了暖儿打闹了起来。一边闹着他一边观察着一旁的断。
没有什么破绽。
断看着他们打闹,嘴巴里咬着成串的蜜果儿。手上那一串的蜜汁都挂在了指头上,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
待到不知就里的树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分开,笑骂了一句,“没点规矩。”,权才放开暖儿把注意力突然转向断。他抓过断的手想要帮他擦拭一下上面的蜜汁,却意外地收到了一股反抗的力道。权清楚地从抓着的手腕衣物中感觉到震荡而出的真气。强大而雄浑。
断在意识到权的突然行为只是为了帮他擦拭挂到手边的蜜汁而已时,强行收回了真气。
看着他突然发白的脸色和溢出嘴角的一丝血红,权的心中顿时翻江倒海。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忧虑,只好说,“怎么了?我帮你把手上的蜜汁擦掉吧。”
断低下头去,一口吮上了那挂蜜汁。他灵秀的大眼睛一转,笑了把蜜汁舔进嘴里。顺道被吞入腹中的还有因真气回震而涌上喉头嘴边的血。
“甜的。”断笑嘻嘻地看着权说。
怕是咸的吧。
权掏出手巾替他擦了擦嘴角。
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一切,暖儿尚看不清楚所以然。但是,眼前两人在亲密动作间散发出来的诡异味道却很真切。
“这是回来了吗?”临德的到来打破了僵局。他瞥了眼自顾大嚼特嚼的断,皱眉道,“别吃了。当心吃坏了胃口,待会儿晚饭要吃不下了。”
断依依不舍地放下甜食,“晚饭有什么?”
权隔着手巾用指关节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就知道吃。”
在一屋子的嬉闹声中,临德郡王府的晚宴开始了。
今天这是接风宴。树特地把他记忆里所有大少爷喜欢吃的东西都罗列了,一一摆上桌。几个资深的嬷嬷更是喜笑颜开地热情布着菜。
一向讲究饮食的子见这一回被迫吃了个肚儿滚圆。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断。他在席间几乎是没有停嘴过。以至于跟他一起外出半天的老管家都吃惊起来:这一下午的零食都吃到哪边去了啊?!
晚饭刚结束,权就问了子归的情况。听说熬好的粥眼下才要送过去,他不禁有些恼怒。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不要把他饿坏了。才出了家门,就忘记了分内的事吗?”碍着临德还坐在上首用着茶,权不好大声责骂,只有拿眼睛去戳那一干小丫头。
就为了照顾家里,这次几个贴身的丫头和小子都没有带出来。真是大大地失策。
子见看到权在那边脸色不好看起来就过去问了情况。
“别怪他们。”子见解释道,“我在下午的时候给他用了针。所以药吃得晚了。药晚了,这饮食也只好跟着晚了。倒是我的不是,没有跟你说清楚。”
权泄气地挥退了丫头们。关于子归的身体康复,子见的计划是必须遵照执行的。至于辅助的那点点Jing神上的刺激,则要看他权·修宜的手段了。
权于是朝临德行了礼,“君上这边慢用。我去子归的房里看看。带来的丫头们都懒得很。我得亲自去才放心。”
临德抬了抬手,也没说什么。
权走之后,偌大一个客厅里只剩下临德、暖儿、子见和断。
暖儿本想起个话题聊聊天好打发时间等权回来。刚一张口,却被临德一个眼神扫过。他打了个激灵,只好闭嘴。
子见见状,心里稀奇起来。他原本以为这个看去文文弱弱体虚神亏的君上是个好好人,看来是他走眼了。他看大当家的那一眼可是凌厉异常。怀着看好戏的心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