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郡王府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为年节和少主人的婚礼筹备时,远方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权是很少使用手机这种通讯工具的。而像暖儿和子见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那个菲雪漫漫的下午,当权要求暖儿接听一个视屏电话时,暖儿的手都有点抖。
虽然是丘陵地带,但毕竟靠着大都市的羽京。手机的信号还算可以。巴掌大的屏幕上一张陌生的脸孔正在讲述白家的遭遇。暖儿胆战心惊地听到一半就扔掉手机,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雨雪交织的天气里。
“作死吗?!”权大喝了一声,徒手拉回了心慌意乱的暖儿。
“放手,让我去。”暖儿的呼喊虚软地被埋进权温暖的胸膛。
“我陪你一起去。”
清源离曙嗣还是很近的。为了赶时间,权带着暖儿去羽京乘了快速干道的车。同行的三人是临德府上的侍卫。虽然比不上清都的黑衣卫,但讲起各家的师承也都是权景仰的名门。
到达清源新城的时候将近傍晚。雨雪渐停。
一行人骑了租用的快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泥泞的雪地上。入夜的时候,暖儿疲惫的眼中出现了熟悉的景色。他咬牙猛甩了一鞭子。马儿沿着飘着薄冰的的小河撒蹄狂奔起来。权暗自心惊,立刻催马赶了上去。
不远处,几点灯火晃亮了暖儿的视野。
那是他熟悉的家门。
一径柴扉,半坡野竹。
一个少年赤裸着上身站在一片空地的中间,对面是三两个互相咬着耳朵的男子。
少年的手臂上缠着无数的金环。在权驰马奔近时才看清那些亮闪闪的金环正是年轻人的武器。地上一个瘫倒的黑衣人身边遗落了数枚同样的金环,上面隐约沾了血迹。
场地周围亮了火把和灯笼。权拉住急欲过河的暖儿,低声道,“少待。你静静看一下。哪边的人是你们仇家?”
暖儿哀声道,“我哪知道啊?这仇怕是在我出生之前就结了的。两边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权扣住暖儿的马,低声道,“莫要急躁。你看他们那边壁垒分明。显然有替你们家出头的。放心吧。我们借着这边树木挡着,先看看他们的敌我再做计较。”
暖儿极目望去,却见自家的一干兄弟姐妹全都站在大门口。白·星坐在廊檐下的一个凳子上,吸着烟杆。一明一暗的火光中看不真切老爷子的脸色。大场地上,三五十人分开两边站着,正如权所说的——壁垒分明。
见到自己家人没有受伤的样子,暖儿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突然,他扯了权道,“你仔细看看我爷爷脚边坐着的那个是不是阿松?”
权心下讶异,急忙凝目望去。
少年挺直了腰板坐在台阶上,脸色平稳。晃动的火光照着他宛如雕塑一般的脸部轮廓更显现出几分妖娆。
若用他替代蓝玫山上那尊只露出半边脸面的美神雕像,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之疯狂朝拜。
突然兴起的感想着实让权自己都吃了一惊。要知道美神陛下可是女的。他自嘲着笑了笑。这家伙真有一种超乎性别的完美感。
“是他。他怎么也来了?”
“他不是法外人。他来凑什么热闹?!”暖儿的声音中已经不可避免地掺杂进了几许担忧和焦躁。
站在场地中央的少年见许久没有人答话便蔑然笑着问道,“第二场,依然是我们这边胜出。你们难道还想打第三场吗?”
三场两胜。这是法外人解决群体武力冲突的不成文规定。
在众多旁观者的起哄下,被打倒的一方开始出言不逊。权已经在两方人的唇枪舌剑中区分了敌我,甚至还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想到这事可能和自己那死鬼老爹有一定的联系,权就有些按捺不住。他正待出声介入,却闻得来自白·松的清冽声线如此说道,“既然你们觉得不公平。那就照你们觉得公平的办法比试。三场两胜,这一点毋庸置疑。法外人的约定,在场所有的英雄都可以做个见证。”
一个男子打断白·松的话,嗤笑道,“小娃娃口气不小。你说了半天的法外人,可你自己是法外人吗?”
一干仇家哄笑起来。几个龌龊的家伙更是拿了一些下流的话来戏弄白·松。
暖儿听了红着脸气道,“该拔了他们舌头。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立在场地中间的少年也面红耳赤不复刚才的镇定。他跳了脚叫道,“都给我闭嘴!我们兄弟今天来这里就是打算舍弃了原来的身份。入一个江湖道,只为我大哥的一句话。他说入,我便是。你们这群人模狗样的,别光会耍嘴皮子。今天诸位英雄不管是为了来寻仇的还是来为白家打抱不平的,都可以为我们兄弟做个见证。我们兄弟三个,白·松,白·楠和白·梓,今天就在此地就在此时愿意舍弃法律保护,自愿成为法外人。此刻之后,生死由命,不怨人祸。大哥,你说句话吧!”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把两边的人全都听得呆掉了。
暖儿反手握住权的手,颤声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