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一肚子怨气地领着突然成为权家未来主人之一的七草走进客房。
说是客房,其实就在权·修宜的书房边。一个院落里朝南的三间屋子,中间的是主人的书房,旁边两侧的便做了客房。原来权·修宜有许多的朋友在他没有成家之前是经常会来叨扰的。有些脾气的古怪的,甚至会在半夜踏月而来。这样的安排是极为妥当的。
木管事自从接了溪水之后倒是不敢再拿眼色轻易小瞧了新来的主子。所以,小秋领了七草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布置一新。小秋心里面的不舒服便升腾到脸上。他板着脸跟七草交代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便扭身离开,也不管什么热水冷水茶水的事了。
七草见他眉目间很是年少也不愿和他多做计较。换下被药和厨房的炉灶熏蒸了一整天的衣物,七草舒舒服服地躺平在床上。
挣扎了月许,争取了日许,他所想要的也就是呆在权·修宜的身边。如此简单,而已。
他侧耳静听着。
外面的雨势渐大。空旷的山间,夜雨的声响是动人心魄的。
听到隔壁的古老木门吱呀一声轻响,他知道是他等的那个人过来了。他听到烛火燃起的声音,静谧中充满了情感。
哒、哒。
木质的墙壁上突然响起指骨轻叩的声音,七草讶异了起身。伏到墙边,他听到了隔壁稳定有力的呼吸。他轻笑一声,学着那人的样子在墙壁上轻叩两声。
随后,隔壁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七草把头靠在墙壁上,闭上眼。
今晚,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上一个好觉了。就在他做着好打算的时候,身后靠着内室的那面墙突然就咿呀一声打开了。
七草惊起,却看到权·修宜持了红蜡从那里转了出来。
烛火照耀着他轮廓深刻宛如雕塑一般的脸,如梦似幻。
“你怎么从那里进来的?”七草吃吃笑问。
权放下蜡烛,坐到他身边,“客房和书房本就是相通的。这件屋子原来是赤·风经常来住的。”他暗了暗神情,继而展颜道,“要睡不着了,他们便会过去书房找我喝酒。”
七草看了眼他身后,证实那的确是门而不是墙。所以,他笑了开来,“看来,我不应该住这里。”
权点头附和道,“是,本不应该让你住这里。我起先见到你来了,差不多想把住的院子都给你收拾好。只是没想到,暖儿会有这样的反应。”七草摇头截断他的话,“这才是他应该的反应。不然,只能说你这个一家之主当得不够称职。”
权抱住他的腰,凑近了低语,“是,你的话永远是对的。在黑水关的时候我就没辩倒过你,往后就更别想了。”
这是明着在骂他“毒舌”吗?
七草翻了个白眼送去。
正想争辩黑水关那会儿可是他先“勾引”的他的事,那人却竖起指头示意他噤声。
七草并没有武功在身,所以他没有听出连绵的雨声中那几声轻微有序的“哒哒”声。
权·修宜凝神听了一会儿,知道来得的人依然是西岭毒门的杀手。真是Yin魂不散。
连着被斩杀或是击退了将近十拨人了,他们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畏惧之心吗?更有甚者,清都似乎完全打算放任其不管了。要不然哪容得他们如此猖狂。
权·修宜心里一边计较着一边替被清都扔在这山间的断不值起来。
夜行人的响动已经越过了书房顶上朝西北而去。那里是断住的地方。
“我去去就来。”权拍了拍七草的tun部,笑道,“你可等我。体己话还没说完呢!”说完他掠出微敞的窗口,跃进了无边的雨帘里。
七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个透。
这个没轻没重的无赖地痞!
tun部传来的隐隐的疼痛感让七草一下子慌了神。他站起来,来回踱着步。
他所知道的权·修宜的内里就如同那个完全不同于人前的自己一样,是个危险的存在。
tun部被爱人手掌击打过的真实感受让他内心翻滚,情如chao涌。
那是一个调情高手留给生涩恋人的绮丽憧憬,让他在忐忑中饱尝期待的煎熬。
外面的雨声再不像平常那样能安抚人心了。
权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七草面红耳赤地站在椅子边,两眼发直。他笑了起来,甩手脱掉shi透了的外套。
七草的脸色因为他的一个动作更加红了。
他深呼了口气,结结巴巴问道,“怎么了?去那么久?”
权笑道,“不是很久啊。解决了几个小毛贼而已。是西岭的人还不死心,趁着夜雨偷摸到山上来了。”
七草眨了眨眼睛,飘飞到高空的灵魂总算是被这几句给拽了回来。他问,“可曾伤了?”
权歪了头,斟酌了一下才道,“如果问我,我当然是没事了。如果问那群毛贼,他们可是伤筋动骨去了半条命。怎么?医师大人想要大发善心给他们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