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我没能回家。公司要求临时加班,好像是项目出了问题,公司里气氛不太好。连一贯虚伪会做戏的上司表情都不大对劲,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不忍心听我妈失望的声音,给她发了微信,谎称加班多了还能给涨工资,五一放假接他们来首都吃住几天。
邵珩放假回了家,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习惯了一个人,但已经不习惯自己做饭和吃外卖。邵珩把我口味养刁了,我现在看我自己做的饭像凉水拌面,看外卖像食用油打包送盐。
假期第三天晚上我又去陪上司喝酒。接到电话时我还纳闷怎么成天见喝酒找我,公关部是不是找不到人了。到了我才发现在场除了那天谈项目的几个领导,还有公家的人。
包厢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世上众生相复杂多样,每一个人可以拥有截然不同的两种相貌,对内一副恶鬼脸,对外却能善良随和如天使。
我贴着一张如鱼得水的皮,应和领导们冷到爆的低俗笑话。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公家那两个喝到了兴头上,拍着我上司和那家公司的领导,先是面露难色打了个酒嗝:“不是老哥不帮,实在是最近查得严,咱上头还有人,实在是......”
上司哈哈一笑:“大哥说哪的话,今天来就是为了喝个高兴的,其他小事还不是全凭您一句吩咐?来来那个小宋,给大哥满上......”
我喝酒不上脸,不过胃,但进脑子。越喝胆越大,仿佛不是平日里的怂逼。我手里拎着上司点的好酒,透明酒ye倾倒进玻璃杯里,酒中落了头上水晶灯的光,像一汪能拢在手里的春水。
回去时叫了出租,三层居民楼我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爬上去的。开门找不着钥匙,急赤白脸地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摸到手发现钥匙在手里。往锁孔里插,不合适,换一把再插,拧不动。
换到第三把,我说你要是开不了门我就把你撅断了扔下水道里。我捏着钥匙往前送,视线模糊看不清东西,隐约听见门咔哒一声打开,我送钥匙的手被包裹进了一个温暖的东西里。
“小辙哥?!”邵珩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他把我拽进门,我盯着他抓着我的手。
“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听见声音如chao水般时远时近,被拆解为零碎的字句。屁股接触到了半软的布料,是我家沙发。温热的ye体从口腔经过咽喉、食管到达胃里,那块干涸土地被滋润了,我舒服地睁开眼,面前是邵珩神色担忧的俊脸。
“你怎么在这?”我问,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邵珩好像不想跟我这个醉鬼解释,他把杯子放茶几上,伸手做出要扶我的姿势。沙发躺起来很舒服,我不动,在他俯身时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拉。
嘿嘿,好玩儿。
我其实是看上他衣领上的扣子了,怪好看的,就想凑近点看。以我被酒Jing烧糊的脑子和压制到水平线以下的智商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我眼也瞎了,没看清邵珩脸上是什么表情。
等我缓过劲来,清醒些了,才意识到自己正跟邵珩啃在一块。
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个人接吻时压根不会去想我吃了对方口水有多恶心,所有感官感知到的只有对方嘴唇有多软,舌头灵活而强势,吻暴躁又急切。
Cao。我骂他,在他腿上踹了一脚,说你他妈别咬我。
我一边亲他一边回忆我上小学的时候,骂人话还只有“笨蛋、傻瓜、狗熊”这几种,最难听的也就是“狗屎”,不像现在的小学生,一口一个“傻逼”说得比我都溜,说得我恨不得上去给他俩大耳刮子。
那时初高中的叛逆少年也在成长,他们对于身体变化的认知由模糊到清晰,也有了自己较为强烈的、独立的情绪。讨厌学习,讨厌学校、老师、某些同学,女生有小帮派,男生也有小团体。
我就属于那种老实人闷葫芦类型,成绩中不溜偏上一点,看漫画,打游戏但不上瘾。不谈恋爱,严格来说谈过一次,初二班里一女孩觉得我是班里最帅的男的,要跟我在一起。一星期后看见了楼上初三有个更帅的,甩了我跟人家在一起去了。
所以我没有尝试过刺激。没有跟人亲过嘴。我不知道女孩子的嘴唇什么感觉,但我知道男的的嘴唇真的很软。邵珩亲我,他嘴唇特别软。
他扒了我的衣服,我跟他较劲用更快的速度扒了他的。醉鬼力气太大,一不小心扯掉了他衣领上的扣子。扣子蹦跶着钻到茶几底下,彻底失去了我对它的兴趣。
邵珩粗重的喘息就在我耳边,热气吹到耳朵里,痒得不行。我偏头躲过去,他顺势咬住我的脖子,舔我的锁骨。
锁骨那个窝里能养鱼吗。我这样想。
我俩袒露的身体一上一下纠缠着,在相互的抚摸和磨蹭中寻求快感。我有时很佩服出于本能冲动而爆发出来的学习能力,离上一回过了这么久,邵珩的技术居然涨了不止一个档次。
一旦身体被完全掌控,欲望也就不再由自己支配。邵珩把我的性器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