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那晚你不请我吃了许多好酒好菜嘛。”
香九嗯了声,算是对他的认可。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她见客套的差不多了,直奔主题道。
窦阿兴忙从腰间摸出一铜制的小盒:“我这两日清点皮库里的皮货,因为积压太久有味儿,所以去内务府领了熏香熏一熏,多领了些,给你送来。”
香九耳尖一动,把铜盒拿过,打开看了看,扬起一纯良无害的笑。
向窦阿兴报以最诚挚的感谢。
随即问起他皮货的事。
窦阿兴只当是好友间的寒暄,一一做了回答,本想礼尚往来,关怀关怀香九的工作情况,转念一想,刷恭桶也没啥好问的。
便做罢了。
临走时多看了福茉儿两眼,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
福茉儿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坦然的样子倒让窦阿兴不好意思起来。
抱歉的扯了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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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名合格的细作,要具备最基本的“敏锐”。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类似于女人的第六感。
其能让人从蛛丝马迹中做出大胆的推论或者判断。
香九是细作也是女人,所有既有第六感又具备敏锐。
这几日,她忙完手中的活后,都要去皮库帮窦阿兴熏皮货,因为她嗅到暴风雨来临的气息。
在窦阿兴的眼里,这是他与香九友谊更进一步的证明。
而在香九的眼里,这是他陷害窦阿兴铺垫。
不管什么铺垫,都有到头的时候。
日子一晃,来到八月中旬,眼看月亮即将圆满,香九等来了机会。
傍晚,宫门即将下钥,窦阿兴和香九把终于熏好的皮货悉数装进箱子,搬上推车。
匆匆忙忙的推着它奔向西华门。想抓紧时间将东西送出宫。
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一通狂奔下来,两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福茉儿一直悄默声的跟着他们,一路跟到西华门,躲在墙后头,探出半颗脑袋偷看……
见时机差不多了,扭身跑向养心殿。
在殿门前遇见一穿茶绿色衣裳,胸口缀蝙蝠纹补子的太监。
早前香九跟她说过,养心殿只一人此打扮,名叫井喜,叮嘱她千万记住。
“井喜公公。”福茉儿喊他。
井喜循声看去,见是一水灵灵的小宫女:“你认识我?”
福茉儿来不及多做解释,掏出一封信:“我哥让我送信来……”
“你哥?”
“对,我哥,香九。”
井喜看了看一个字也无的信封,疑惑着:“有说是给谁的吗?”
“没。她说把信交于你,你自然知道该给谁。”
那该是给皇主子的吧。
井喜结合那夜二人的“打情骂俏”一琢磨。
果断认定这是一封香九赠与皇主子的情信。
“行,我这就送进去。”
心思
窦阿兴和香九被抓了, 理由是倒卖宫中财物。
因此,香九第三次来到了慎刑司。
两个月之内,三次来此。堪称紫禁城第一人,不光打破了前人的记录, 也创造了历史。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四回是朋友”。
这次来,大家伙明显对她亲络不少, 左到牢友, 右到当差的太监,个个对她笑脸相迎。
为她营造了一种回家的舒适感。
原因是这处的管事还是那个被傅哀愁烙了大腿的管事,自从那事之后,他总懊恼苛待了香九,怕皇主子怪罪他。
这回, 他下定决心, 要给这位“皇主子的男宠”五星级服务。
香九站在牢房中间,仰望那巴掌大的小窗。放松心情深呼吸, 感叹说,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chaoshi中带了点霉腥气。
看送她的太监问:“香哥哥,这间牢房坐北朝南, 冬暖夏凉, 您看看可还满意?”
香九啧啧嘴,没言语。
太监忙说:“要不去再挑挑吧,前头还有一间, 南北通透,保准您一眼就喜欢上。”
香九欣慰的拍拍他肩头,就差夸一句孺子可教了:“走吧。”
窦阿兴:“……”
他欲要抬脚跟上,那太监顷刻变了一张脸,斜楞他,恶狠狠道:“你就在此呆着吧!”
香九也道:“阿兴哥,委屈你了。”
说完,在幽暗的走道上拐了弯,不见了。
窦阿兴有点匪夷所思,早听说慎刑司是吃人扒皮的地方,香九咋这般吃香呢。
他捧着不安跳动的心脏,全身发冷。
恐惧沿着心脉蔓延至四肢百骇。
香九终在那南北通透的牢房内坐定。
月光直射进来,跳跃在地上的干草面上,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