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馒头,而是——
细软又筋道的疙瘩面杂酱面大刀面手擀面……
油气十足,香气扑鼻。
行动
对于辛者库改善伙食这事, 福茉儿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这阿猫阿狗都要饶道走的地方,伙食居然直逼内务府……
唉,不管了, 先吃了再说。
她吸溜吸溜, 吃下了第三碗手擀面。
肚子胀得圆滚滚的,一手撑腰, 一手扶肚, 像个怀胎十月的妇人,一步一步笨拙的走着。
不光是她,所有辛者库人都如此。
更有甚者吃得热泪盈眶,吃得越多哭得越凶。
一边吃一边高喊皇恩浩荡。
香九:“……”
他坦内人挤人,脚踩脚, 早已没有她的地儿, 只好抱着碗去外头,蹲在墙根边吃着。
吃饱喝足的福茉儿正在这处揉肚消食, 打了个嗝, 问:“哥,你说这米汤馒头怎么突然变了呢?”
香.自恋.九:因为木苏娆爱上我了呗。
一听我吃得是米汤馒头她心疼,所以改善了辛者库的伙食。
她这般一想, 觉得木苏娆除了脾气臭点, 人品上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尤其还有……一肚子坏水。
当然,就帝王而言,这叫“心中自有乾坤在”。
昨夜, 香九将近日的行动进展,以及具体规划尽数告知。
木苏娆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为她做出了新的指示——
张机设阱,请君入瓮。
这是让她陷害窦阿兴呀!
香九是个有道德的细作,虽然看惯刀光剑影,但自小熟读圣贤书,坚信应该以德服人、以礼待人。
她勾引窦阿兴手段是下作,但对窦阿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无非是想从他嘴里套取有关温保的秘密罢了。
并无害人之心呐。
于是不肯听木苏娆的话。
木苏娆早已习惯她的忤逆,斜倚在迎手上,懒洋洋道:“四、合、院。”
香九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奴才谨遵圣谕。”
木苏娆就着这亲昵的姿势,戳她脑门:“你个见钱眼开的小东西。”
语气无限宠溺。
南叶真真激动:请你们原地成亲!!
但一回辛者库,香九就后悔了。
内心天人交战,骂自己财迷心窍。
可也没理由再反悔,真要把木苏娆惹急了,她在紫禁城的日子就难上加难了。
她是个行动派,下定决心说干就干。
吃完最后一口面,喝下最后一口汤,连碗带筷的塞给福茉儿。
屁颠颠的回了辛者库。
将自己关在库房内整整一天,修改原定计划的同时,又为接下来可能遭遇的事情做出相应的战略部署。
翌日,管事太监派她去清理吉祥缸。
缸有铜有铁,满宫上下共计三百零八口,平日都储着清水,置放在不同的宫殿和角落。
以便遇火灾时就地取材。
香九不乐意,把管事太监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自打她被皇主子收了金丝楠木推粪车后,这厮就把脏活累活重新扣到她头上。
一点爱心都没有
等着吧。
等老子重获圣宠……到时候拿鼻孔看你。
她在太和殿外的广场上这般自言自语着,从水桶里捞出帕子拧干,认真擦洗东庑殿下的吉祥缸。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擦完一个又一个,不时和“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福茉儿说说话。
福茉儿正匍匐在地上,检查缸底下可有冬日遗留下的炭灰。
偶尔吹上一嘴。
将一张雪亮亮的脸染成大花猫。
半日下来,二人都累得直不起腰,招呼同行那几人一道去他坦吃饭。
这一去。
震惊了!
懵圈了!
怀疑人生了!
饭食那叫一个丰盛啊。
酸甜苦辣咸应有尽有。煎炒烹炸蒸样样俱全。
完全媲美各宫小主。
“惊”之后总伴随着“喜”。
太监宫女们一番感激涕零,争先恐后的扑上桌,掰鸭翅、夺鸡腿……场面相当惨烈。
福茉儿肚皮早饿得咕咕叫,看到这阵仗也不怯场,撸起袖子加入混战。
香九:肯定又是皇主子干得。
她还在门口发愣,思忖皇主子对她这样好,是不是又打起了宠幸她的主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皇主子这是身子和心都想要啊!
香九揪住自己的领口,抖若筛糠。
福茉儿举了一根大猪蹄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