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谁?”
贺代容刚刚丢了那么大一个人这会儿只想着把这事赶紧翻篇,随口搪塞道:“不知道,那人字儿写得太丑了,不认识。”贺代容一边低头开锁一边故作不耐地赶人:“快走吧。”
林朗挑了挑眉,突然冲他一笑,弯起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两颗小虎牙露在唇边,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绽放在他脸上几乎要晃了人的眼睛。他笑眯眯地谢道:“谢谢贺警官。”
“……”贺代容只看了一眼就狼狈地丢盔卸甲,俊逸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他只好转过头做出一副凶巴巴的语气冲林朗虚张声势地摆了摆手:“快走快走!”换来了林朗的一声轻笑。贺代容听着对方愉悦的轻笑声,直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丢尽了。什么叫做色令智昏,什么叫做祸国殃民,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然而林朗这会儿却无暇顾及身后的贺警官怎么想,他现在的想法难得和贺代容同频了一次——赶紧走!这他妈的什么破地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饭难吃就不说了床还一点儿都不软!林大少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这是在蹲局子不是在住宾馆。
贺代容握着警棍跟着林朗一道儿出去,一路上贺代容的眼神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频频地扫过林朗结实的后腰,随着贺代容目光的移动,林朗精敛结实的腹肌又一次偷偷地潜入了贺警官的脑海。人民警察贺代容同志光天化日之下在脑海里意淫人家小伙子的身材,这事儿属实太过离谱。然而当事人林朗却毫不知情,无知无觉地在前面走。如果林朗这时候回头可能就会发现一些很了不得的东西。可惜他这会儿急着出去,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贺代容的脑补被打断时,他幻想中的林朗正裸-着上身解自己的裤腰带,这个时候的林朗相当柔顺,眉眼间皆是诱人的风情,既在外面乱打架惹麻烦和他作对,也没用欠揍的语气和他说话对他爱答不理,对方一反常态地勾着嘴角笑着看向他,一张口就是介于清脆和低沉之间的少年嗓音,带着些色气的沙哑。他温温柔柔地与他对视,口中喊着他的名字,千般温软,万种风情,简直难以言说。贺警官心神荡漾心猿意马,直觉自己可以当场飞升。
林朗对贺警官脑内白日宣淫的事丝毫没有察觉,他一路走到大厅,一直坐在椅子上恭候他大驾的小弟见他来了立马激动地站起来,一边鬼哭狼嚎地喊朗哥一边扶着自己瓶底厚的眼镜冲上来就要抱林朗,结果林朗嫌弃他满脸的鼻涕眼泪太过恶心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生生给他踹开了。
贺警官被这一声歇斯底里的朗哥生生从幻想出的温柔乡里拉了出来,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刚刚还在被他意淫的当事人林朗就站在他身边气定神闲地收回脚,对这位奇葩的小弟各种令人费解的行为好像已经习惯了。
也是,毕竟是被自己小弟打过一棍子的人,没点儿定力还真绷不住。
那四眼儿一看到林朗立马哭天抢地的嚎个不停,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什么都怪他眼瞎一棍子打错了人这才让他们输了架,昨晚他也没能及时来保释林朗,简直罪大恶极。林朗嫌他吵,满脸不耐地啧了一声,低声骂道:“行了,大老爷们儿别有事没事就哭得跟嚎丧似的,多大点事。”
那四眼儿眼泪儿吧嗒地点点头,到底没再乱嚎。林朗在保释单上签了字,回头冲他一笑,这回倒是挺客气:“行了,那我走了。贺警官,回见。”
贺代容方才被那四眼儿哭天抢地地嚎了一通,就跟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啥绮念都没了,他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不但不瞎想了还满脸镇定地冲林朗笑骂道:“快别回见了,以后少往局子里跑。”
贺代容当时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可他没想到自那以后林朗还真就连着两个月没进局子。没了那小祖宗的搅扰,他也不必隔三差五的加班整那些有的没的了,也没人再和他耍脾气作对了,但是他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那小祖宗不在,他还真有点儿不习惯。所里一个小伙子跟他开玩笑说这段时间老看他没什么精神,看着失魂落魄的就跟被女朋友甩了一样,被他以练手指点的名义狠狠锤了一通,二十来岁满身肌肉的大小伙儿生生给他揍得眼泪汪汪的毫无还手之力,从此再也不敢多嘴了。
不过贺警官仔细一琢磨,觉得这孩子说得还真挺对的。
想通了这一点,贺警官终于明白自己这是在干嘛了。
搞gay。
完了。贺代容用修长的双手捂着脸,心里非常悲苦,他仿佛已经看到某家断字开头的两兄弟在冲他招手了,这两兄弟一个叫断背山,一个叫断袖。
就在贺警官沉浸在自己变成了gay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他看到了林朗。
林朗这回没打架,身上也没挂彩,他百无聊赖地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脚下拖出一抹长长的影子。他的黑发长长了些,已经不能再随意地散着了。他倒不像同龄的男孩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奶奶灰锡纸烫,只是简单地用一个小皮筋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配上他俊俏的五官倒显出几分可爱。他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衣服上别着一副墨镜,配上他独特的气质和凌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