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一口气喝完了酒,顺手把三个杯子全翻了个儿,倒扣在桌边。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衣一水,满脸写着:不聊了,懂?
虽然这规矩是自己定的,但是真正落实起来,衣一水觉得有点“现世报”。看着俞天那警惕的小眼神,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误会什么了,但是他总不能现在就暴露自己承认说:我是个人民警察!
衣一水觉得自己出师不利,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套出来不说,还和俞天讨论是不是单身老父亲这种低营养的话题。
再说,俞天虽然看着年轻但真实年龄比自己还大好不好!要说做孩子爹俞天不是更合适么?
既然俞天不想继续聊下去,衣一水也不想过度纠缠。他非常知趣,拿起账单本向俞天挥了下手,径直走到门口买单回家。
俞天看着衣一水潇洒的背影,隐隐约约又和当年那个在紫藤花廊碰到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会是他么?不会是他的吧。俞天自问自答。不知是搭讪酒太烈还是Stranger温度太高,反正他的双眼浸红。
早饭没吃完顺便被迫出柜、转学计划泡汤、被同学突然告白,俞天自觉脾气温和,那时却恨不得破口大骂老天作弄。
家里阿姨习惯每天主家起床后打扫卧室,本来只是普通的清晨,却因为一打色情杂志,俞天猝不及防地被、出、柜、了。因为杂志封面不是大胸大屁股的美女,而是各式各样几乎全裸的男人。
保守的阿姨一看到裸男便惊呼了一声,招呼来一堆人。有些年轻的佣人一看就懂这是什么杂志,彼此之间又是咳嗽又是互抛眼神的,满脸写着戏谑:俞天居然是同性恋!
李叔倒是没说话,先是遣散了围观的佣人们,把散落的杂志收拾好,抱在胸前去了客厅。在俞家三个人面前放下了杂志,退了出去。
俞天一听到阿姨的惊呼就知道是那打杂志惹的祸。谁让自己昨天自慰完就直接把它扔在床边自生自灭了。
说到认清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还得归功于邻居家的阿泽哥哥。他们都住在H市的富人区,小区里自带着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全套教育体系。战境泽就是他从幼儿园就认识的“开裆裤”兄弟,看着俞天都上高中了还是没有春心萌动,就觉得他可能和自己一样是个同性恋。
在Jing心策划一番后,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带着俞天看了一部GV,俞天并没有十分厌恶两个男人的亲热,而且裤子拉链那里还鼓了起来。战境泽就这样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老神在在地拍了拍俞天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
案发的罪魁祸首也是战境泽给他的。俞天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但是并没有确定自己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那个。偶尔情不自禁的时候也是用手来解决前面问题,但是昨天晚上是自己第一次感到后面那不可言说的欲望。
那种深深的,想要被填满的热切需求。
俞天只有飞机杯,然而这个东西并不能解决后面的问题。
最后他洗干净手,把垫子放在膝盖下跪着,左手扶着床头靠板然后伸长右手把手指深深地探进去,一开始只塞了一个指头进进出出。
不够,完全不够,欲望一直在叫嚣。
俞天接着把第二,第三根手指塞进去,那种饥渴才微微消减。
面前摊着的画报都模糊起来,后面开始紧缩,俞天射了。
这是俞天第一次没有抚慰前面就射了,而且比之前的每一次自慰都累。他平躺下来拿起画报端详着那个男人,手指拂过的脸庞还带上了白色的痕迹。
俞天盯着看了很久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拿纸擦了擦手指,连内裤都没穿上就睡着了。
昨晚有多畅快,现在就有多煎熬。
俞天觉得这时被迫出柜太不是时候,就在刚才俞克奇才答应他转学去别的学校。本来战境泽建议他转学就是为了减少被发现的风险,这下不光是发现的问题了,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完。
俞克奇和梁诗的结合和别的有钱人家不一样,他们真心相爱,互相扶持,俞天就是他们的一切。阿姨打扫出来的色情杂志就这么打乱俞家正常的生活节奏,这个早晨注定不太平了。
俞天放下吃到一半的蛋饼,抽了张纸擦擦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些杂志是我的”,他知道否认也是没有用的,俞克奇没这么好骗,而且他也不想说谎,毕竟性向的谎言太难圆。
索性就一次性说清吧。俞天咬了咬下嘴唇横心说道:我是个同性恋,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女人的。
平时一点就着的俞克奇反而只是很克制地问了一句:能改么?
俞天摇了摇头吐出两字:不能。
俞克奇听了还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手上的筷子继续搅拌俞天平时喜欢吃却懒得自己拌的油泼面。
但一片静谧中,梁诗呜咽地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俞天看向自己的母亲:平时笑眯眯的弯眉都皱在了一起,葱白似的小手紧紧捂住嘴,满眼都是掩不住的悲伤。
梁诗听到不能的时候就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俞天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