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时,天气也热得让人火气四射,巴黎每天几乎都要发生一些流血事件。他趁着阿朗出去购买粮食和酒,孤身一人摸到酒馆找到他的老相好卡特琳,找相好不是件稀奇的事情,而卡特琳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本身就是传奇的代表。
听闻她和数位公爵乃至亲王都有过亲密关系。不过在众多情夫中,卡特琳最钟爱的还是奥古斯都,他年轻、英俊、会调情,绅士的风度在他身上仿佛是与生俱来,不像许多老公爵,一派严肃,让人沉闷地提不起兴致。
“亲爱的,好久没见到你,听说你在决斗中受了点伤——你可真勇敢,那可是贝尔特先生,他的威名在十年前就名震法国,就连天下第一的火枪手,达达尼昂先生都曾经和他斗得两败俱伤呢。”卡特琳趁着酒馆里给他送酒,用翠绿的眼眸盯着他,微微放肆的一笑,用嫣红的嘴唇诱惑他,“我强壮的火枪手先生,今晚……我的窗户为你敞开。”
“哦——原谅我吧卡特琳,你知道我的剑伤未愈,如果我答应你,可能又要在床上躺上一周啦,我已经躺了半个月,那太可怕了!”这话逗得卡特琳咯咯直笑,她是位美丽的女人,也许年纪有些大,但是她的情报网能够利用的上,这也是奥古斯都能够忍受如此饥渴的她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舌上功夫十分厉害,她有一招“开瓶盖”的绝活,每当他使出这招,没有男人能招架得住,稍不留神,就被她吸的神魂颠倒——幸运的是,奥古斯都就享用过这种服务,如果不是有正事在牵扯他的神经,他可能现在就会带她去阁楼上的小房间,与她行一番云雨之事。要知道,他快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女人,除了贝尔特暗藏玄机的友情回信,他的朋友大多是酒rou朋友,除了得知他重伤垂卧的时候来看过他,其余时间都是去花天酒地各自潇洒了。
就连阿朗,也看得出主人心情不佳,他是个社交男人,闷在家中只会憋出病来。和卡特琳调情中又问了她几件事情,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最后借口今晚有事,带着情报去了沃吉拉尔街找到了一位养马的男仆。此时天色已黑,男仆牵着马带他穿过几条街,到达公爵大人真正的府邸——其貌不扬的两层小楼,门前两颗翠柏和不知名的树木藤蔓遮遮掩掩。男仆将手伸进小窗户递进去一张纸条,门从里面打开。
一位漂亮的侍女出来迎接他,“阁下请进,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他放着自己的老婆不要,偏偏住的如此隐秘,看来他和康斯坦丁的关系真的没有那么和睦。
防这位康斯坦丁跟防贼一般。
他微微一笑,引得侍女多看了他一眼,一脸柔和地领着他从屋外的楼梯上去,进入房中。这房间完全不像是一位公爵所住,朴素的木制家具,朴素的书桌,那位公爵大人在屋中唯一的椅子上坐着,并且熠熠生辉,仅仅是随便一瞧,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位公爵,而是一名学者;他带着眼镜,和那天咄咄逼人的感觉不同,更像是这些天和他通信往来的那位长辈,能够包容他,呵护他。
奥古斯都想起卡特琳对他说的小道消息——眼前的男人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娶了十七岁的康斯坦丁,凭借康斯坦丁的权势,由一名没落的贵族,成为巴黎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
“公爵大人,”奥古斯都向他行礼,“您在看什么书籍?”
“一本论文,讲述‘神性是否到断绝一切人性’的伪神学,如果不是我看到他写的这篇论文,他早就被教会绞死。”贝尔特放下书,叫人搬一张椅子上来,亲切却不失威严地道:“就像信中那样,称呼我为贝尔特就好,奥古斯都。”
想到那些信件,奥古斯都的笑容真实许多,“贝尔特——我真荣幸这样称呼你,不知这本书讲述的是什么内容?在如此开放的巴黎也会被绞死么?”
贝尔特等待仆人的椅子放在他的书桌前离开,并且亲自倒了一杯醇香的香槟给他,“男人的与男人之间的论题也在书中。”
这些到引起奥古斯都的兴趣,他坐在椅子上品尝美酒:“男人与男人?我想起家乡好像有位牧师声称自己爱上了某位贵族,那位年轻的贵族也同他嬉戏了半年之久,最后抛弃了他,娶了隔壁镇的年轻小姐——这种感情好像不值一提,只是被情欲驱使,让魔鬼附身了而已。”
贝尔特不置可否。
“您是怎样看这些问题的?”奥古斯都顿觉有些失言。
“也许你说的很对,这是一种被情欲驱使,和与情妇上床并没有什么不同。”
奥古斯都神情讪讪,干咳一声又用酒ye来润润嗓子:“似乎是这样。”
“你真的这样认为?”
“是的,就像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不知该如何阐述下去,引以为傲的口才在贝尔特面前像是哑了嗓子的神父。
贝尔特笑笑,“我想这一切早就一笔勾销了。”他是指那场决斗。
“是的,”奥古斯都叹息道,“我不应该谈起,尽管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从心底认为她是一位世间少有的尤物。”
贝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