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整理好父亲的信件,又细细看了一遍,他几乎能背下所有的内容,可还是希望能在父亲的笔记中找到一些安宁。他是一个抛弃过去的男人,在他抛弃自己的姓名后,奥古斯都就再也不会心软地对待女人。
女人是他的工具,他喜爱这些软弱好欺的上流社会的夫人,借助她的帮助,一步步在巴黎站住脚。招惹上一位公爵不算什么,奥古斯都安慰自己。
他在屋里踱步,咬着指甲等待阿朗回来。阿朗是他花了三个比斯托尔买回来的仆人,世上没有比阿朗更要忠心的仆人,他会为了主人挨枪子、跑腿,就算他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没有逃跑的念头。
当他停止咬指甲,改为扯自己耳朵时,阿朗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用着不辱使命地骄傲语气告诉主人一切都已办妥,还带回来队长的一封信。信上说,如果奥古斯都在明日七点有空,一定要到他的府上拜访。如果超过七点还没有过来,他就会亲自派人寻他。
奥古斯都的心总算沉淀下来,有达达尼昂保证,就算打赢公爵,他还不肯放过他要把他抓进巴士底狱,他也丝毫不惧怕了。
“干得好,阿朗。”奥古斯都拍拍仆人的肩膀,给他几个比斯托尔去酒馆买上十二瓶葡萄酒和火腿熏rou,现在是晚上八点,他打算吃饱喝足,再去会一会贝尔特夫人,以贝尔特的意思,应该是需要他的体温去温暖寂寞的公爵夫人。
阿朗从公爵府出来,公爵大人的密探就一直跟踪阿朗摸清楚他的去向,最终将奥古斯都的所在地报告给公爵。
贝尔特沉沉地笑了一声,快得让人无法察觉。他起身整理好衣服先是去情妇那里走了一趟后再回去和妻子吃饭。到庄园已经是快接近十点了,妻子的神情让他很满意,那副惊慌中强忍着的镇定,是否正想着该如何借机让侍女通知情人不要来赴今晚的约会?
胆敢背叛一位身份尊贵的公爵,只有讨厌的康斯坦丁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亲爱的,”贝尔特夫人苍白着脸,挽着他的胳膊迎接他,“我以为您今晚不会过来了。”如果正好让奥古斯都撞见丈夫,那么他不用等明日的决斗,面前这个男人一定会揪着他的脖子把奥古斯都送进监狱。让他饱受折磨地死去。
天呐,她该怎么办才能保住情人的性命?
“晚餐只是随便吃了一些,就等着你这里的美味呢。”贝尔特意有所指,他在餐桌前坐下,似是无意的问,“你的侍女玛丽呢?叫她过来服侍我用餐。”他一开口就彻底断了公爵夫人的所有念想,呐呐地站在壁炉边上。
贝尔特瞧见了,难得心情不错地说了一句:“还不过来么?看你脸色惨白,没吃饭吗?”
他像是戏弄老鼠的猫,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甚至像是故意拖到现在——贝尔特夫人下狠心,让仆人上了最烈的一瓶酒,势必要把丈夫在十一点前灌醉。贝尔特这次来的匆忙,只有马车夫在厨房吃饭,连侍卫都忘记带一个。不过,这也为贝尔特夫人提供大好机会,她知道贝尔特不胜酒力,混合的酒对他来说就是麻醉剂,只要一杯,就能让他不省人事,昏睡到天亮。至于奥古斯都,她会叫人把他远远地送出巴黎在她乡下的庄园里躲一阵子,等到贝尔特忘记此事,再将他接回来。
这计划注定不会成功,我们知道奥古斯都不是害怕决斗的男人,他只是不喜欢出现无谓的流血事件,找到贝尔特夫人只是他的计划之一,他是不可能避开这次决斗的。
他的人格不允许他临阵脱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贝尔特公爵是一位有权利的贵族,如果在决斗后动用关系迫害于他,这一切便不是再是简单的决斗,而是单方面的残害,奥古斯都不会屈服。
当然,情人能够和平解决此事会更好。
就在贝尔特夫妇互相奉承,痛快饮酒的时刻。奥古斯都对着镜子理了理他的头发,他没有留胡须,不过贝尔特公爵的黑色胡须十分有男人味,这让他萌生出效仿的冲动。
即使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奥古斯都也要称赞一番那位贵族大人,不过,风度翩翩的公爵也没办法搞定自己的女人,这种得意使他冲着镜中的卷发男人笑了笑,招呼着仆人替他准备行装,他必须好好酬谢一番出力的公爵夫人,让她漂亮贪吃的小嘴中装满他的火热。
奥古斯都独自上马,穿过黑漆漆的街道、拱桥、小河,在进入一条人烟稀少,他不经常经过的路上,他发现公爵府邸的门前停着一辆白天见过的马车,那是贝尔特公爵的车,瞧,那两头畜生乌黑发亮的毛发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难道贝尔特太太背叛了他?
这是奥古斯都的第一个念头,他不相信女人,却迷恋她们的身体。他见过不少情妇背叛的事,也始终堤防女人在背后捅他一刀。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或许贝尔特公爵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打算今晚来一个瓮中捉鳖,以擅闯民宅的由头将他关进监狱。一位权势滔天的公爵,为什么要答应粗鲁而又十分不讨好的决斗呢?只要他开口,底下一群人都要争着抢着办事。
他从达达尼昂的回话中了解过贝尔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