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事?”
吴季手上还替垣裕系腰带,“铁桦要回来了,托人给我带信。”
垣裕蹙眉,“铁先生?就是恬甜姑娘所说的,‘翡翠蝴蝶’铁桦?”
吴季莞尔一笑,一刮垣裕鼻子:“恬甜都跟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垣裕急急地辩道:“我只是在后山中散步时听到恬甜姑娘与高夫人说起,无意间听到罢了。”
吴季笑道:“高夫人与铁桦乃是同门师叔侄,高夫人虽与铁桦相似年纪,辈分却要高上铁桦一辈。”他几句话后便不愿多说,只问垣裕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这日,向吴季兴致之余教垣裕练剑,向吴季教学完毕,又令他自己舞了一番。
垣裕本无意学得什么武术招式,但吴季想垣裕日后如遇难事,也好作一招后手,至少保护自己没什么困难,何况垣裕根基极佳,倘若不教,便叫吴季这个好为人师的留下遗憾。
垣裕虽无十分的兴致,但不愿拂了吴季一番美意,于是承下,每日稍作练习,他学得随意,吴季倒是教得极为认真,一招一式莫不比划指正,呼吸吐纳之法也从头教授。
一式舞毕,有人在吴季耳边低语一番,吴季见垣裕已是香汗淋漓,遂让垣裕先去沐浴更衣,他有事不能做陪,待会到前厅来找他便是。
垣裕沐浴更衣事毕,依言前去前厅找人。院子门口侍立的小童衣着考究,但垣裕似乎从未见过。留香小墅虽名小墅,地方却着实不小,后山采茶的童子叫一个上来,垣裕也同样不认识,所以垣裕只当是平常换班,径直走入前院。垣裕从屏风后看到吴季背对着自己,歪着半边身子,一手撑脸,十分惬意的样子,便十分亲昵地从吴季身后扑到他背上,两只手将吴季的腰上的带子一拉,却忽听得有人说话:“这孩子倒和你亲热。”
这人说话没名没姓的,却显得和吴季十分熟络,全似老友间的打趣。
垣裕向来与吴季独处,放肆惯了,听到这声音,慌得立刻抬头,入目看到一个高瘦的年轻人,长发绾在脑后,用一根上乘的翡翠簪子别住,眉目之间灵动活跃,身上倒是歪挂着一件素色的罩衫,好似脱到一般。然而一看衣服,便知他是风尘仆仆,赶到不久的。
这人看到垣裕,两眉一挑,好似轻佻无比,但垣裕仿佛觉得自己突然看花眼了一般,发觉他看向自己的瞬间脸色微变,但仔细一看,这人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仿佛露出刚才责难表情的并不是他。
这一下把垣裕吓得,也不记得刚才进来到底有没有看见人,这人打量了垣裕一会,自顾自走到屏风之后换起衣服来,这不,屏风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想必垣裕进来时他正在屏风后面,听到声响走出来探看一番,这下又回去干他原来的事,换他原来的衣服了。
垣裕听他在账中感慨:“看来我刚才换的很是时候。”
垣裕还抱着吴季,下巴搭在吴季肩上,双手却不知放在哪里,起来离开也不是,继续趴在吴季背上也不合适,尴尬地垣裕像趴在砧板上一般,可吴季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垣裕只恨不能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垣裕只觉十分愧疚,小声问吴季:“阿季,阿季,是不是我进来的时候不对?”
吴季拈了一颗桌上的果子递到垣裕嘴边,说这是没有的事,“今天累不累?”
垣裕伸出小舌含住果子,在吴季肩上摇摇头。吴季仿佛知晓垣裕心事一般,刮刮他赤红的双颊问,“咦,是不是有点烫?”
谈笑之间,屏风后的汉子已换上一件Jing致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垣裕察觉他似乎换了一个人,身上调皮的劲虽在,却严肃正式许多,这汉子把换下来的衣服往吴季脸上一抛。
把垣裕和吴季的脸都罩在了旧衣服里。
在一叠旧衣服制造的黑暗里,吴季漫不经心道,他就是铁桦。
铁桦不看垣裕,只对吴季道:“半月后无忧峰大会,也不知这次是什么事,你去不去?”
吴季任垣裕在自己肩上缩成一团,摸着垣裕的小手,“我连请柬都收到了,不能不去。”
铁桦问垣裕:“你去么?”
垣裕颔首,不敢与铁桦对视,他连无忧峰在什么地方,这个大会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和留香小墅之外一样,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会被ji院的高手抓回去?事情从来都是吴季定夺的,这一件事也照本宣科,和以前的一样好了,反正他只要听吴季的就好了。
可是吴季也问他:“你去么?”
垣裕扁扁嘴巴,在吴季耳边小声道:“无忧峰大会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就问我去不去,万一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呢。”
垣裕与吴季亲昵,今日在场虽有铁桦在,在别人面前和吴季对话相处也的确令垣裕十分羞赧,弄得他进退两难,不知怎么办才好。不过等到话题一转到他身上,他还是会下意识表现出自己和吴季熟稔的一面,好似专门要给这个铁桦看一样。
吴季解释道:“只是如果江湖上有人用硫磺孔雀,在哪里放上一道,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