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子辰含着滔天怒意,几乎咬牙切齿,“这又是茯苓的新把戏?”
他掐着我双肩逼近,圆镜随着意动,浮在他脸侧,面对着我,只见镜中人双目垂泪,白皙的脸上暗暗浮现出血色符文,刀刻的痛苦像蚂蚁一样爬上脸来,我害怕到全身发抖,双目含着悲意。
终究他还是不忍,把我甩到一边,背对着我,虚空一探,一排药柜排列在面前,他的声音恢复平静,情绪难辨,“乖乖待着,你们自然无事,别动什么歪脑筋。”
可怜我连茯苓是谁都不知道,却要扮演他们之间的“把戏”,看他情绪不稳,而我脸上的痛疼还没消逝,再不敢刺激他,只能沉默下来。
他快速选药,药材浮空自导入空中小炉,不同药方分拣,空中浮现小炉越来越多,一时七彩光芒闪烁,药气驳杂充斥空间。
我本想开窗驱散一下,眼见是半开的窗户,葱郁竹林探入室内,双手触及的却是一片平面,窗和竹子像一面画阻隔了动作,我“咦?”地起身,探向床幔,虽然白纱飘飘,摸上去都是一片平面,这整个房间只有床铺大小,怪不得丕子辰在房间内炼药熔丹。
作为须子空间,理论上应该随着原主能力扩展,现在空间窄小,难道是因为丕子辰受伤了?从魔女口中逃逸进来空间,又仓促把林云炼化,说不定丕子辰的身躯已到强弩之末,为了避免力量吞噬自身,才把元丹放到林云体内 ,等林云体内融合纯化两股力量,他才好吸收,当力量融化之时,就是真正体散之时,看来丕子辰确实恨着林云。
手背蹭过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那个球,圆圆一坨绕在我手边,这是刚进入空间滚出来的黑球,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我试探着抬高手,毛球往我手心蹭过来,还蛮可爱的····等我再往下摸,它居然从中间裂开一张血腥大嘴,嘴里倒刺一圈圈往里延伸,吓得我惊叫一声,
原来绵软的毛发扎起来绷直,一根根黏在床铺上,像一只大蜘蛛向我爬来。我惶恐地往丕子辰身后靠,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毛球龇牙咧嘴的嚎叫,像驱逐着进入领地的外来者,全身的毛硬化后又溶于水,一滩滩黏在床铺上,恶心至极。一滩滩黑水逐渐沸腾,向外溢出,马上就要布满整个床铺,我想到了炼化时的黑水,这难道又是一次炼化?
不及思考,被丕子辰扯入怀中,塞了一粒苦涩无比的药丸,我皱眉欲吐,被他捂着嘴强咽,另一只手锢着我,按在我胸口,我抬眼只见丕子辰严阵以待地盯着对面化为一滩的毛球,念念有词。随着疼痛从我心脏生起,如穿针引线,我全身战栗不止,哭泣道,“好疼,啊···丕子辰···好疼啊···”
丕子辰环抱着我,脸色苍白额间冒汗,显然也在强撑,青红光线从他手指拔丝飘出,溅射到黑水后烫出一片白气,随着水汽消散,我们停在苍天大树之下。
不见天日的森林一处,我满头大汗地倒在丕子辰怀里。随着放在心口的手松开,全身的痛楚渐渐消散·····我眯着泪眼问道,“这是哪里?”
丕子辰回答,“魔窟秘境。”
我迷茫地问,“为何来这里,刚才的毛线魔物是什么?”你不是要继续炼化我吗?
丕子辰依然言简意赅,“是空间。不是来这里,而是出去。”
刚才的毛球是空间?那为何会攻击进入空间的人,还是丕子辰其实不是空间主人?或者因为他力量减弱,无法再把控空间而被赶出来,所以他也无法控制空间出口,只能投入到魔林中?以他的重伤之躯,怎么走出危机四伏的魔林。
丕子辰抱着我,我不舒服的哼了一声,顺从地依偎在他侧脖,没想到他肩膀僵硬一瞬,把我抛在一旁,我又委屈又怕,只觉自己命贱,一时反抗掐了他一把,惹得他诧异回望,脸色写着找死呢?
我心想,横竖是死,不如任性一回,瞪了回去,“以前我的药,都是玉露相伴,辰珠固元,伴着朱果花岁,没有一丝苦味。你强逼我喝药,条件有限我不究,但是你得好好待我。”
丕子辰嗤笑一声,转过身来撑在我身侧,居高临下地盯视,“你做过什么心里有数,能活着全靠元丹施舍,还妄想我好好待你?惹我不喜,可活不到茯苓来救你的一天!”
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茯苓是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林云。”
他掐着我的脸,语气Yin森,“忘记脸痛了?”
我一时萎缩,回忆起刀刻般的痛疼,眼角不自觉溢出眼泪,他按了下那处眼角,“你倒是比以前软弱得多。金食相伴,身娇体弱,果然以前那副高洁姿态都是骗我的吧。”
我扁了扁嘴,林云出自小门派,就算和丕子辰在一起也没有那等条件,哪里比的上我一丝食用。我越发不忿,忍不住反刺回去,“公子果然对林云念念不忘,可惜被茯苓夺爱,自以为情深意切,不想最后被人带绿帽了吧?”
丕子辰一时脸色古怪,“茯苓夺爱?你不知道他?你真的不是林云?那你是谁?”
嗯?茯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