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山路上行进,山路多崎岖不平,系奴坐在厚厚的软垫上正在看本薄薄的游记分散注意和打发时间,看着除了有些许乏倦的样子外,整个人的状态还好。
顾谦九自不必说,坐在对面,合着双目,也在看着脑子里翻看着系统以前给的杂书。系统是真的很久没出现了,所以书最近也是三年前的,顾谦九时时会翻来看看,常看常新。
车内安静,路边上的树经风扫过发出簌簌之声,顾谦九和系奴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下一刻,哑仆掀开帘子朝顾谦九比了比手上动作。
系奴看不懂其中意思,但是从帘缝看出去,立刻就看到了一伙粗部灰衣短打,手拿刀斧各类杂样兵器的人站在马车远处。
“山匪?”系奴看向顾谦九问。
顾谦九点点头。
系奴转回头再次看向车外的那些人,发现都是些膀大腰圆的,但是手拿武器时都竭力看起来怎么凶横怎么摆弄,不像是真正的练家子,更像是外强中干的混混。
“我去吧。”系奴觉得自己总还是要展现些自己在这一路上的作用,哑叔不会武,如果自己不去解决,那肯定得顾谦九出去解决。
顾谦九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却只说出一句:“真要去?”
系奴应是。
顾谦九收整一下自己的姿势坐正,然后伸手给这人撩开帘子道:“去吧。”
系奴从软垫上起身,身形立刻明显的一僵,抬眼看向顾谦九,见对方伸着手正做着请的手势,面上跟着有些不自然,最后却还是依言下了车。
顾谦九坐在车门边,将帘子掀得更开些,一双眼睛微眯着眼看向那背影,似要把那人从里到外看个透。
感受得到身后的视线,系奴勉力镇定地慢慢走到了那群人中明显为首的大汉面前,然后抱了个拳道:“希望各位豪杰能给让个路,日后……好相见。”
那大络腮胡子的袒臂大汉听了,不知哪里得了笑点,仰头哈哈大笑,然后那群乌合之众也似点了笑xue般跟着大笑起来。
系奴僵着身子在那儿好半天,这人才带头停下笑声,然后把大刀往地上一杵,说了那句亘古不变的套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而过,留下买路财!”
系奴抬头,看见了山坡上的七八个弓箭手,然后转头同这人道:“可以,不过这要我家公子肯拿才行。”
那络腮胡子看向车门边的顾谦九,然后道:“他?”
系奴点头。
络腮胡子抬腿要过去,却被系奴拦住问:“您是这儿的老大吗?”
络腮胡子觉得自己的气势被低估了,冷笑一声,道:“屁话!”
系奴懂了其中的意思,下一刻便见那人的刀飞了出去。收回踢出的腿,系奴以雷蛇电闪之势从怀里掏出藏的短刀,一步夺至络腮胡子身前,将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动作之快,不论是这络腮胡子的身边人,还是山坡上的弓箭手都没能做出反应。络腮胡子欲反抗脱身,接着就被抓住那只反抗的手,根本无法抽出后才意识到系奴的实力,见脖子上的刀虽然没什么光泽但却很锋利的样子,终于不免害怕,忙不迭地说了那耳熟能详的求饶语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让山上的人把弓箭丢了,丢远点。”系奴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就是顾忌这个。顾谦九不怕那些箭,但是哑叔却不行,再加上这辆马车还是废了顾谦九不少Jing力的东西,因为这种事情坏了也太可惜了,一路上有留心为数不多的那些四轮马车,他已经能意识到这辆马车的独特和优异。
叮铃哐啷几声,不仅弓箭手丢了手上东西,一旁那些手持刀剑的人也一起自觉丢掉了自己的武器,同时意外主动地跪在了地上。
以为这些人会做什么挣扎,结果他们竟这么在意自己老大死活,其中的有情有义倒是让系奴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刚正这么想着,系奴的短刀突然离手掷向右了后方,接着便传来厚重物应声倒地的响动。
系奴手上没有绳索,便把这络腮大汉的腰带取了下来,将他双手捆住。哑仆也走过来帮忙,依样地去绑其他人,中间有人想逃掉,顾谦九便在那儿拿着干果杏仁远远地用内力朝那些人的小腿掷去,无一不让那些小跑的人摔个狗吃屎,最后一一给逮了回来。
系奴走到小坡上,找到了那意图偷袭自己的人,随身的短刀直接插在了那人喉咙上,血还在汩汩地流,手上拿的是一把弩,难怪那些人要跪下,就是为了将自己完全暴露给他。
动了一阵的系奴脸上已经泛起了薄红,走路走得很慢,手上拿着弩,见顾谦九迎面走来,便把东西递上。
顾谦九拿过简单查看一下,道:“军队的制式,他们应该是逃兵,至少是他们人里面有逃兵。他们这一触即溃的样子,敢一直盘踞在这儿应该是有这个东西的原因。”
哑仆后来从这些山匪身上找到了很长几根麻绳,应该是他们打算用来对付顾谦九这些猎物的,眼下正好省了几根腰带。哑仆用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