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人明显脸上一白,顾谦九又道:“不过,你应该不是他们的一员,毕竟……”顾谦九指指自己的眼睛,“你这里太有识别性了,真要去杀人,第一天杀人,第二天就该被凭眼睛认出抓起来枭首示众才是。”
系奴听顾谦九话里有笑意,自己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顾谦九见了便收敛笑意,接着道:“说回为什么认为你来自苗疆。因为这个组织的存在太过如芒在背,所以我也曾查过他们来历,只得到了应该是来自苗疆的结果。
“虽然我不太认为你是夜台的人,但是至少和这个组织会有所关联,至于是什么关联,敌对、合作又或者不即不离,都只能慢慢查找线索了。
“另外,尾随你的那个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如此强的跟踪能力,想来不是夜台的人也肯定和夜台有关系。”
方才听顾谦九说了一些,系奴也做出了类似的猜测,有想过对方是尾随自己的,但也有其他想法:“你不怕对方是来杀你的吗?”
顾谦九当然有这方面的考虑:“针对顾某的可能性不大,顾谦九这一名头在江湖乃至民间的声望都尚可,而夜台后来有所改变的一大特点就是不再杀没有恶名的人。如果他要杀的是什么教主……”
顾谦九看向系奴,神色中第一次露出上位者的气势,眼中露笑意道:“不妨让他们尽管来试试。只是希望,如果哪天有什么人敲你的窗说你是他们的人,又让你趁我不备杀掉我,还请系奴小公子到时候顾念点……旧情才是。”
系奴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荤话,直视顾谦九,语带肯定地道:“我不会的。”
顾谦九笑:“那就托你的福了。”说罢便继续吃了起来。
系奴慢上两拍后也重新拾起碗筷。
……
吃完早饭,顾谦九说自己闲来无事,问系奴要不要继续昨天的习武内容,系奴自然是千万个答应,随后在百灵的帮助下换好一身短打。
之前的那件自然是不能再穿了,今天穿的是青灰色短褐,白色绑腿,颜色较昨日更素,宽肩窄腰长腿的身形站在艳阳下看着清爽利落。又因为几日里心中块垒终于得以放下,神情上较昨天便更加放松,远看过去,既有男人的器宇轩昂,又有青年的清俊,周围侍奉的下人不论男女都不禁多看上几眼。
顾谦九在院里负着一只手长身鹤立,见阶上系奴走出檐下看向自己,先是不禁莞尔,随后便伸手示意到昨天二人交手的地方,同时自己朝那走,系奴则在后面跟上。
这次需要说的东西并不多,简单交代了几句后顾谦九便开始主动出手,身形明显比昨天更快,系奴的还手也表现得更加敏捷,为了避免出现像昨天那样不忍直视的结果,他甚至让百灵帮忙把手脚上的绑带收紧了不少,衣带也较前一日系得更紧,使衣服更贴身,这也是顾谦九在看见他从屋内出来后为什么笑了的原因。
不知道是衣服穿得更紧身了些还是因为昨日的练习有了效果,一边指正一边交手,半个时辰下来,系奴身上只留下了两个刀口。
顾谦九夸奖了一番,然后又让继续,直到临近午时才主动叫停。
“就这样吧,下午还可以继续。”顾谦九深知这人迫切重拾武艺,断然不会主动叫停,便只能自己先开口。
系奴擦擦额上涔涔的汗点头答应,和顾谦九行礼后回自己屋内去了。
看着系奴消失在门内的身影,顾谦九一旁的哑仆朝他比了几个手上动作。
顾谦九看完,浅笑道:“细心,谨慎,能忍,善察,又知进退,懂得审时度势,年纪不大一身内力却不低,领悟能力又极强,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嘛?”
只是不知对方喜不喜欢自己罢了,想到自己的任务,顾谦九心中苦笑着转身也回了自己屋。
……
屋内,照例是系奴自己擦洗身子,百灵在屏风外候着,不过这次,系奴擦洗的同时还和百灵交流着。
“百灵姑娘,听你上次谈及魔教,我想问问,这江湖上都有些什么教吗?”
百灵不知道系奴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依旧有问必答地回到:“有的,奴婢知道的有烈火教,朱雀帮,合龙帮,浮金会……”
“名字里带着教字的呢?不是教派,单说名字里有教字的。”
百灵绞着手帕总算想起来几个,告诉了系奴后又补充到:“不过这几个教好像在江湖上并算不上大,真要论起名声,还是要数魔教,虽然自三年前没落了太多,但是至今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哪怕近几年有其他帮会教派趁机发展,但都进展一般,若不是我们家老爷自习武后对这方面兴趣大,我们这些下人平日里都不会知道那些出了自己的地盘就没什么影响力的势力的。”
系奴在里面的动作顿了顿,转而问:“魔教本身就叫魔教吗?”
“啊,不是的。是奴婢没说清楚,奴婢方才说的烈火教就是魔教本身的名字,因为存在多年,教众颇多,势力又广,为武林正派一直视为要消除的目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以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