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机灵,看到冷耀抓刀便赶忙松开躲到一边。
冷耀慌忙的便想自木板床上下来,只是他忘了一直站于木板床旁边之人。他一只脚还未沾到地便被人按住肩膀。持刀右手手腕一紧便被人捉住,眼看着那人便要将刀夺去。
冷耀顺着那人动作便往后倒,接近那人身体之时猛地转身撞去。那人一时不查愣是被冷耀撞到在地。
冷耀看到这般情景直接自床上跳到那人身上,坐在那人腰的位置,持起尖刀直接朝那人胸口扎去。
“啊……”冷耀心下惊恐,手中尖刀用力往下刺,那人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抽搐,深色宫衣很快便被鲜血染红。冷耀显然是被这吓了大跳,他看了眼被自个攥在手中的刀,那刀完全没入那宫人左胸之中。鲜血很快便冒了出来,不但将那宫人胸口衣物染成黑色,更是将冷耀双手粘的殷红。
冷耀赶忙松开尖刀站起身来,他表情茫然的将殷红双手放在面前看着,身下那宫人抽搐几下之后彻底没了生息。一时之间冷耀只觉身上血ye好似被冷意冻结,脑中更是只有一个念头,他杀了人……
房内其他四人却是面面相觑,看冷耀这般模样怕是被这死人吓到,此时他定然是吓得肝胆俱裂难有反抗之力,如若趁着此时将人拿下……
片刻之后其中一人轻手轻脚的上前,双手在支起成爪状朝冷耀靠近,在他走到冷耀身后还未见人有反应之时猛地跳上木板床将人朝地上按。
冷耀只觉背后被人猛地一推,紧接着便倒在那死人身上。冷耀看着那人逐渐青灰的脸不由瞳孔一缩。而就在此时推到冷耀之人又想将人拉起,冷耀满心满眼都是那人胸口血渍,以及逐渐灰白的脸,这人是被自个所杀……这房内还有他人……
其他三人看那人将冷耀制住不由松了口气,而后有两人上前便要钳住冷耀按于木板床上。
冷耀模糊间看到又有其他人朝自个走来,此时心里却是难以想到它事,只知如若被他们抓住,自个说不得会死!
想到此处冷耀突然将钳住自个肩膀的宫人推开,一手抓起插在那死人左胸之上的尖刀直接刺进那宫人身上。尖刃穿过血rou之声好似在耳边放大,而那几人的惨叫之声却好似生生刻在自个脑海之中,哭喊求饶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大片地面……
直到这房门再无他人站着,冷耀也被其中一个宫人刺伤了右臂,他就这么站在满是血渍的房内慢慢转动脚步,这脚好似有千斤重般难以挪动,冷耀每挪一步都好似费了很大力气,他挨个看过那五具或躺或爬的尸体之时突然跪地无声哀嚎。他长大嘴巴好似在猛地喘气,又好似在悲鸣,只是,大张的嘴却未能发出一丝声音。
片刻之后他好似回过神来般慌慌张张的将手中尖刀丢在地上,而后便要去开房门,但在拉动房门之时感觉阻力之后方才想到,适才多福应在门口……
多福定然是去通风报信了……
冷耀神色惊慌的在房内乱转,只是这房门被反锁自个出不去,定要离开此处,决不能留于宫中……
此时冷耀想的甚是简单,只要逃出去……只要逃出去……
他眼睛乱瞄一通,直到看到有一扇半开窗户之时面露喜意,他将长衫下摆塞与裤腰之上,慌慌张张的爬上椅子推开窗户便跳了下去。匆忙之间跳下难以掌控,冷耀落地之时只觉脚上一痛却是脚崴了下。只是这等时候又怎能在乎脚疼不疼?他赶忙站起身来四下张望,确认此处没人之后便一瘸一拐的走到拐角处藏身。
冷耀靠着墙壁坐下,眼睛瞄见双手之上残留的殷红之后神色更为惊慌,他颤抖着双手抓起地上泥巴便搓了起来,原本殷红的双手被他生生搓的满是泥污。
“快些,快些……”冷耀听到远处好似传来多福声音,他跪地而起四下张望看了一番,待看到不远处院落门口放置木板车的四五个原木大桶之时不由一喜。他不顾脚上疼痛小跑过去,急急忙忙的爬上木板车,掀开那盖子之后便有一股腥臭之味传出(咳咳,尿……)。这时冷耀怎会估计这般味道?他听那声响却是越来越近,直接咬牙踩着车邦跳入桶中。那桶中腥臭之物漫了出来散落在地,冷耀又将那盖子小心的盖在头顶之上,憋气之后潜进里面。
这厢冷耀刚藏好,不远处便有四个宫人走了过来,这四人便走便小声道:“今儿咱们不如偷个懒,将这夜香倒入天运河之中如何?”
“这……如若被管事公公知晓……”其中一人面带犹豫道:“上次小林子被打板子你可是忘了?”
“咱们都不说谁能知晓?”那宫人以肩膀扛扛旁边之人道:“省下的时辰兄弟们还能寻个取出喝点小酒。”
“对对。”四人面露笑意皆是心照不宣。只是四人走近之后看到车子四边洒落的腥臭之物时不由皱眉。
“这……”其中一名宫人皱眉道:“莫不是有人来过?”
“谁能来此处?”一名宫人撇嘴道:“怕是有谁抬动之时慌了手罢。”
“应是了。”其他几人点头称是,这倒入夜香之时难免手滑,撒了些许亦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