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过三年零六个月。苍眠与聂晟睿征战却也进入最后阶段。
“几时了？”说话之人正是当日在冷耀小院之中的眠。只是，此时的眠身着明黄龙袍坐在空荡荡的朝阳殿上，陪在身边的只有一个面容斯文的中年男子。
“禀皇上平旦（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了。”斯文男子恭敬答道。
“……”眠面无表情看着大敞的朝阳殿门，良久之后好似呓语道：“平旦了啊……”
斯文男子站在苍眠背后并未接话，只是安静的垂头等着苍眠吩咐。
“沈军师，去将他接来吧。”苍眠眼睛垂下，看着皇案之上的奏折苦笑。当真是如爹说的那般一步错步步皆错。只是，自己错的没有回头路，哪怕明知前面是火坑也要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皇上？”沈达一脸错愕抬起头看着苍眠：“现在将他接来无非是……”
“你当我不知么？”苍眠苦笑道：“最多七日聂晟睿便会攻入皇城，届时你我怕是难逃一死，此时将他接来无非是断送他的性命罢了。但是……哪怕是死我也想让他死在我身边。”
“臣知晓了。”沈达微微叹气：“臣这便派人告知柳秉，让其将柳公子带来。”
“去吧。”苍眠挥手让沈达离开。
“臣告退。”沈达躬身退下。
沈达走后苍眠便一直坐在龙椅之上，沈达走后这偌大的朝阳殿之中更是只剩下他一人，空空荡荡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心跳声……
“耀儿，我后悔了。”苍眠声音带着些许呜咽，他抬起头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将眼中shi润逼了回去：“如若当年没有离开你……现在你我是不是在某处安乐无忧？可是啊……”
可是，这世上没有谁会卖后悔药。当年我不服只做你的替身而离开，现如今更是抢了你的所有。我与聂晟睿都是强盗，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纳入怀中，但是啊……有些东西，该偿还的终归会偿还……
“爹，你看瑾瑜的字写的如何？”现如今的瑾瑜已六岁有余七岁不足，只是，兴许是幼年坎坷以至于要比其他孩童早熟了些许。
“不错。”冷耀接过瑾瑜手中宣纸扫了一边，而后赞赏的摸摸瑾瑜包包头道：“瑾瑜写字可要比前两年好的多了。”
“爹又取笑瑾瑜了。”瑾瑜鼓起脸颊怒道：“初拿笔杆哪能写好？爹莫要总拿当年之事取笑于我。”
“好。是爹错了。”冷耀将瑾瑜抱起放在腿上：“那么昨爹交代瑾瑜背的可曾背好？”
“自是背好了。”瑾瑜一脸得意道：“爹要考么？”
“这是自然。”冷耀挑眉道：“如若全背下来爹有奖励。”
“当真？”瑾瑜眼睛一亮。
“爹何时说谎过？”冷耀弹弹瑾瑜额头。
瑾瑜摸摸被冷耀弹疼的额头，眼角瞄了冷耀一眼，而后小心翼翼道：“瑾瑜全背下来爹能摘下面具给瑾瑜看看么？”
爹戴上这面具亦有两年之久，这两年间从未摘下过，哪怕是晚了歇息也端端正正的戴着。他已有两年未曾看到爹的长相。
“还不行。”冷耀轻笑道：“等日后有机会爹再摘下可好”
“爹说话算话。”虽说未能看到不甚高兴，但瑾瑜还是点头应下。
“好了，背给爹听。”冷耀拍拍瑾瑜包包头笑道。
“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孔子曰：何陋之有？”瑾瑜背完之后一脸得意问道：“爹，瑾瑜背的可对？”
“自是对的。”冷耀笑道：“瑾瑜聪慧的紧，爹当真是好生喜欢。”
“瑾瑜也喜欢爹。”瑾瑜一双眼睛更是笑得弯弯。
“乖儿子。”冷耀右手捏捏瑾瑜的脸蛋轻笑。有时他甚至在想如若瑾瑜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
“少爷，该用膳了。”剪梅走进小院便看到坐在花厅内的冷耀与瑾瑜，现如今不过刚刚开春院内还凉的很，偏生冷耀只穿了一件棉衣，连件披风都没有系。
“嗯。”冷耀拍拍瑾瑜后背道：“瑾瑜下来。与爹一同用膳。”
“好。”瑾瑜跳下地，而后拽了拽微微有些褶皱的棉衣：“爹，这衣服当真是重的紧。”
“再有月余便可脱下。”冷耀拍拍瑾瑜头道：“你也长个子了，改明让莲儿给你准备些衣物。”
“少爷，剪梅早给小少爷准备好了。”剪梅笑道：“现在让莲儿准备还不知何时才能做好。”
“还是剪梅想的周到。”冷耀摇头笑道：“看来这些还需你们考虑周到。”
剪梅捂嘴笑道：“少爷平日里教导小少爷习字哪里能想到这些琐碎事？”
冷耀笑着摇摇头并未接话，只是右手拍拍瑾瑜包包头带着他往膳厅走。
三人来到膳厅之后便看到莲儿站在桌旁，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柳秉今个居然与莲儿站在一起。
“今个人倒是齐的紧。”冷耀看到柳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