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果决地拔出赤雪剑,周围寂静地仿佛能听到兵刃划过rou体的声音,鲜红的喷在脸上手上,shi热粘稠,红斐歆面无表情看着捂住胸口面前站立的男子,通红的眼眸渐渐凝聚出泪水。
“皇叔,你走吧,斐歆永世无法原谅!……”
带血的剑锵然入鞘,血红的衣袂翻飞,少年绝然转身,却又在庭院门口倏然停下脚步。
“药罐子!!——”沉痛的声音微微嘶哑,少年埋头大叫了一声。
一旁犹还楞住的辛夷闻声一个激灵,本能地眼睛瞪圆,气鼓鼓没好口气地回应:“叫魂啊!”
“药罐子,庭院弄脏了……夫子该不高兴了,你、收拾一下……”红色的背影,少年没有回头,只是语气说不出的带上祈求。
“哦……知、知道……”两人从来就是斗嘴,辛夷从未见过红斐歆如此仿若哀求的口吻,顿时有些呆滞。
“嗯。”红衣少年轻应了一声,倏地运起轻功消失在众人面前。
辛夷看了看红斐歆离去的方向,又瞅了瞅庭院中晕开的鲜血,再瞧了瞧紫衣男子胸襟上shi润的暗红。
斐歆啊,你这个‘收拾一下’是让我收拾这地盘呢?还是‘收拾’一下这个受伤的男人你呢?
辛夷摇摇头,板起脸,抬手指了指江春水,一本正经地开口:“看你的样子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自己跟我到药房来,小心别又把血滴在书院里!”
江春水疑惑地打量起这个方才险些和自己动手的白衣少年,这会竟命令自己跟他走?
“喂,我说你到底过不过来啊?我是大夫,大夫懂吗??”
辛夷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动静,语气不禁差了几分,要不是斐歆留下话,他才懒得理会呢!
江春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少年竟懂医术,难怪在他身上能嗅到淡淡的药香,脚步一动,江春水顿觉眼前眩晕黑暗……
“少爷,你没事吧……”紫小瞳担忧地上前一扶。
“没事。”江春水摆摆手,示意无碍,失血多了点而已。
辛夷皱了皱眉头,终究是放不下伤患,懊恼地甩了甩衣袖,几个快步,从紫小瞳手中躲过江春水的手臂,然后指着满地的鲜血对紫小瞳吩咐道:“你,先把这院子里的血迹处理掉,他交给我,死不了!”
说完,辛夷再无顾忌,扶着江春水往北院的炼药房走去。
我是伤患我怕谁?
江春水就这样赖着住下来了!无方书院又多了两个蹭饭吃的人。期间骆越不是没赶过,但皆以失败告终,到最后骆越实在没有Jing力与江春水争辩纠缠,只好听之任之,对其采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态度。
而江春水,十天来,除了打死不走之外,倒也中规中矩的任辛夷折腾,药里加黄连,有苦他也懒得言,咕噜一口倒进肚子,楞是让辛夷口里讽刺的话咽回肚子,转身独自犯嘀咕。
紫小瞳作为唯一的活跃份子,时不时地跟在骆越身后‘美人哥哥’‘美人哥哥’地叫,绝口不提那日画像及回倾雪国一事。
红斐歆一改往日欢笑地作风,每日面无表情地吃完饭就提着剑往外跑,一出去就是大半天,有时候甚至到夜半三更才回房。
山中岁月清幽,书院书声朗朗,掩盖了书院内一切诡异氛围。
这天,庭院中的盛开的桃花经不住咋入山间寒风的摧残,纷纷落地凋零,骆越盘膝坐在黑木古琴之后,指尖断断续续的拨出几个清音,神思涣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麟奕向平常一样辰时末来到书房,不料却惊艳地看到如此如画般的美丽。
妖艳芬芳的桃花,异于俗世红尘,盛开在最萧瑟的时节,凋零于寒风凌冷的初冬,比早梅多了一分惊艳的美丽,美人如画,人如入画,却比画中人多了几分触手可及,少了几分虚无飘渺;花瓣纷飞,落得一地缱绻,乱了谁家少年的心?
“来了啊……”
骆越收回神思,抬眸见少年已站在门扉处目光惊艳,没有理会心中混乱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地一如往日,道一声问候。
“夫子……”秋麟奕的声音轻而缓,透着几分担忧几分忐忑。
骆越淡淡地应了一声,抬手指了指身边的青石凳,只道:“坐吧。”
秋麟奕依言坐下,心里却在疑惑:今天不用喝药吗?
仿佛看出少年的心思,骆越微微笑了笑,“你都连续喝了十天稀世奇药,夫子几年来收藏的好东西都进了你的肚子,倒是吃起瘾来了。”
对面的男子十指搭在琴弦上,长发随意的披散,微微无奈地调笑,看得秋麟奕涨红了脸。
“听琴吧……”
只听一声仿若叹息的声音方落,悠扬的琴声荡开,秋麟奕随即闭目,静静地等待心境如水窥探万物的一刻,只是……
片刻之后,秋麟奕皱了皱眉,悄悄的张开了眼睛。
今天夫子的琴声虽是平静心灵,但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安……
“夫子,小奕突然想起答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