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粗粮,倒没有什么,有的时候山珍海味久了,偶尔乡间野菜却是美味至极。
相比纳兰索赢的心情愉快,竹叶青他们就没那么好过,三个女子在马车里睡得香,他却只能睡在外面树上。虽说这种天气并不是很冷,但他就是觉得心里极度不平衡,凭什么那个虚伪的人能跟着公子进出吃香的喝辣的?这也就算了,最严重的是:公子居然不带他去,任谁都看得出公子偏心!
竹叶青狠狠拽了拽树上的叶子,咬牙切齿目瞪广阔无垠的苍穹上一轮圆月,心情不好,感觉连月亮都对自己露出讥讽嘲笑的嘴脸。曲起腿心里酸酸涩涩,就在这时忽然想到十分重要的一点,脑袋瞬间机灵了:你说那个虚伪的人会不会趁自己不在吃公子的豆腐呀?
就算他在的时候那人都对公子动手动脚,更别说他不在的时候了。这样,就越想越有可能,竹叶青瞬间战战兢兢起来。
可怜的竹叶青焦虑十分,另一边子衿也不耐烦。揉了揉倦怠非常的太阳xue,方好受一点。
一手搭在木桶上,“你来这里作甚?”他真不明白堂堂鸣皇,怎么会像一个黏皮糖一样。嗯,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晚上都黏过来,美曰其名是相互照顾,其实他就是想找骂对吧,顺便撩拨一下自己的情绪。
闲坐在窗框上的人眼睛微眯,半透露一股子邪媚,眉稍轻轻一挑,万种风情撩拨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一腿弯曲,另一条修长的腿在空中轻荡,他手中提着一壶酒,眼睛斜斜眯起:“找你喝酒呗?”
你见过在人家沐浴的时候找人喝酒的吗?子衿对他理直气壮的话不由嗤之以鼻。
氤氲的热气不断上升,在屋子里若有若无。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何况这灯下的美人正在沐浴呢?
三千青丝如丝绸如泼墨如瀑布,在暧昧暖热的雾气下柔和许多。
白皙有力的胸膛上镶着两颗红艳艳的朱果,让人垂涎不已,再加上他浑身散发出清冷如冰的气息,总有股禁欲的味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的就是纳兰索赢这般,酒在喉,目光却留连另一处,赤裸裸的不加掩饰。他这个角度更好看到风景,可能是因为子衿也练武的缘故,他虽然白皙,却不是苍白,而是那种健康有力的白。浑身优美的曲线,就像一直蓄满力量的豹子,随时都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纳兰索赢的目光更加灼热,下腹一紧,也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唇角闲闲勾起优美的弧度,调笑道:“子衿可来一壶!”
水从修长的脖子上方淋下,洗过锁骨肩头,往下…往下…
就在这时,霍然一道冰刃直直射向他,纳兰索赢一顿,接收到子衿警告的目光,仰头灌了一口酒丝毫不在意,潇洒扬手:“等下我们就一醉方休。”
说话间,他跃窗而进,大大方方路过他坐在一旁的圆桌上。
子衿这才看清他手中还有一坛,眉头一跳。难道这人还真想喝醉不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酒的。
有屏风遮着,只闻水声哗啦啦响,子衿倚在浴桶之中,毫不介意有个人正在观看自己的人影。反正看都看了,再遮拦也是徒劳,再看?碰不到还不是一样憋屈。
哗啦啦的水声可以让人想到十分旖旎的一幕,加上氤氲笼罩的热气,又有酒香陪伴,一时间在这世间竟想不到比这更美好的事。
纳兰索赢靥上半陀红,修长的眉眼在烛花惶惶下更显风情,扬项灌了口酒,火辣辣直达心脾。
白衣胜雪,这件白衣,都是子衿让他穿的,说什么避免麻烦。
缓慢的时间随着哗啦水声慢慢推移,仿佛一首好听的乐曲。纳兰索赢闭眼侧目,回味那种感觉。他从出生以来,自认为什么事都是手到擒来,连夺取皇位都是掌中事。可是这个兰子衿,却一再让他受挫,他深知自己现在要的不是征服那个人,只是贪图他的味道他的感觉。一日一日的相处,那人身上冷清的感觉成了自己心情烦躁之时最好的良药,只要一靠近就会心平气和,尽管那人一直以来对自己冷眼。
又灌了一口酒,辛辣在口中弥漫,随后烧到骨子里。
白色的亵衣裹住笔直修长的身躯,皮肤上的水珠还有些没有擦干。给水汽熏蒸成半shi状态的三千青丝撩在一边,他的眉眼被水汽光顾,柔美得异常。
就这样,纳兰索赢都能看到他胸膛不断起伏的频率。
眉似墨画,双颊微红,半醉带笑。
子衿一边系着衣带,抬起眼眸就看到这样一幕。他居然喝醉了,屋子里的酒味淡淡的,他深深蹙了眉心:“你喝多了。”
“唔,怎么会?!”那人嘟囔了一声,努力睁开眼睛瞧向他,呵呵笑道:“我怎么会醉?”
是,子衿是不相信他会那么容易就醉,只是…
迷酿,这可能芍药的贡品,虽然那坛子上写着女儿红。熟悉的味道,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寥寥数人识货。迷酿,也是子衿这一生见过的最醉人的酒,它的甜味辛辣,是由万年积雪雪山上的雪酿制而成。一口咽下,在噬骨的辛辣结束后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