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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月亮像死神的鐮刀一樣,銳利的可怕。
一戶高官的屋子內,一對年輕夫妻趟在血泊中,他們紛紛死不瞑目,死亡的前幾分鐘撞見了可怕的事情,眼睛瞪大突出,然而,他們早就沒了生氣,身軀漸漸的冰冷,血也開始慢慢的凝固。
一位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躲在壁櫥裡面發抖,透過小小的門縫,她撞見了父母被殺的那一瞬間,兇手手持著一把長刀,無情地朝著他們身上砍去,一砍就是連續的好幾刀,一點都不留情,讓整個大廳血流成河,陰森森的。
她手用力摀著自己的嘴,不穰自己發出聲音,免得被人發現她藏在這裡。
女孩的眼淚不斷掉落,所有的恐懼朝著她來臨,她緊咬著牙關,渾身都在顫抖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終於安靜了下來,因為身處在悲傷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兇手逃出去的聲音。
她悄悄的推開壁櫥的門,看著大廳之內那兩具冰冷的遺體,她又開始大哭。
「爹、娘……」黑夜中,她顧不得那些黑血,緊抱著那兩具遺體痛哭著。
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走進來,這身影沒有開門的動作,而是直接穿進來的。
一個身穿著黑色斗篷,頭頂蓋著頭蓋,頭蓋下,是一雙沒有溫度的雙眼。
拿開頭蓋,一張冷峻的臉浮現,他的臉白皙的可怕,沒有任何生氣在。
他冷眼看著地上的小女孩,拿起手上的生死簿細看著上頭的字。
他是陰差,只要唸著死者三次名字,這死者的魂魄就會脫離身軀,整個大廳內安安靜靜的唯獨只剩下這位小女孩的聲音。
生離死別已經撞見太多次,成為陰差前,關於情感的元素已經被抽離,因此看到這應該要憐惜的畫面,他沒有任何的惻隱之心,只是默默的看著這小女孩哭泣。
抬頭看著月亮的位置,他心想著時辰已經差不多了,目光再度看向手上的生死簿正要唸出名字的時候,那名小女孩開口說話了:「是陰差嗎?」
他微微蹙眉,這小女孩竟能看得見他?
通常是將死之人才能夠撞見他的形體,可這小女孩的壽命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為什麼能夠看到他呢?
「妳看得到我?」他問。
「對,我看得到你,我也知道你要來帶走我爹娘……」小女孩擦擦臉上的淚痕,一雙眼睛迷離的看向他。
「所以?」感覺她有話要對他說,他細細等著聆聽。
「可以請你不要帶走他們嗎?你帶走了,那就只剩我一個人了……我只有爹娘啊……」
他沒有說話,時辰已到的人,本來就該帶入地府,進而進入輪迴,任誰都不能破壞這規矩的。
久之,他回答:「我不能,而妳也看到了,妳爹娘已死。」
「我爹娘一生為人正直,生平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現在不滿不惑之年就壽命已盡,這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啊!」
「哪裡不公?這世上有人死亡、有人出生,每一個魂魄都是如此,我只是照上頭的命令做事,小姑娘,請別為難我。」
小女孩才年僅五六歲,但並不像同年齡的孩子們,她天生資質聰明,年紀小小就懂得許多大人才懂的事情。
「陰差大人,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嗎?」她問,目光看著眼前這位男人。
這男人一身黑,冷峻的表情沒有任何溫度在,她可以感受到從他身上發出的冷意,弄得她全身都覺得冷,且散發著毛骨悚然的陰森氣息。
男人白皙的手上拿著一本生死簿,她也撞見了上頭寫著她父母的名字。
原先她想苦苦哀求,但她知道他肯定不吃這套,所以她凝視著他,希望能夠談談。
只要能談,就會有商量的餘地在。
望著那雙單純的眼眸,明明只有五六歲而已卻有著成熟的韻味在,男人將手上的生死簿闔上,仔細的祥端著這位小女孩看。
最後他緩緩道說:「小姑娘,妳可是一位可以壽終正寢的福人,未來子孫滿堂,在妳十八歲之時,妳會嫁給鎮上一位有錢的富家少爺,與他成親後的兩到三年內會生出一對龍鳳胎,這些事情對妳來說是個美好的將來。」
「我……我不知道,十八歲還離我這麼遙遠,這些事情幸不幸福、美不美好我根本感受不到,此刻我只想讓我的父母親能夠甦醒,這對我來說才是最美好的一件事情。」
他瞇起眼睛,停頓一下繼續說:「好,若我要以妳的『將來』與妳的『永世』,來換取日後妳爹娘的喜喪,妳意下如何?」
「喜喪的意思是?」
「他們能夠壽終正寢,而妳,在十八歲之時便會死亡,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小女孩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的說:「以我的壽命,換取我爹娘的壽命嗎?」
「白話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