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翌端着咖啡暖手哈气,看了看表,还差二十分钟,又把杯子放下去,盯着对面的写字楼。
路灯照进来,比街边咖啡馆里的暖黄色灯还亮,像是把半张脸藏在Yin影里。
这是他发病的第一百二十五天,他找到解决方法的第三十天。
是他跟踪裴厉行的第二十九天。
大概五个月前,他在陌生的路边醒来,那是他第一次发病。
伴着深入肺腑无法缓解的焦灼,一次次挣扎,就像是电影中的血族吸血鬼。
匕首插入心脏,斩断所有呼救声,只有灼热又永远无法熄灭的渴求。
他去了医院,检查了所有的身体机能,正常到不能更正常了。
林翌意识到方向不对,他找到了心理医生。
医生告诉他,寻偶症是无治之症。
患者会不停的寻找自己的配偶,失去理智,失去意识。被寻找的人,被称为“药”。
是寻偶症患者唯一的药,足以救赎一生。
非常不公平。
你要找到你的药,你仅剩的药。让他陪在你身边。
永远。
说来可笑,林翌自己都不相信永远,却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病,要让自己相信永远。
他想活,所以他开始找他的药。
他不知道找到的几率有多大,只是每一次发作,每一次在陌生的街头清醒时,他都觉得自己更失望一点。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作,只是漫无目的的冲进人群。
像掉进海里。下沉,缓慢又绵长的窒息。
他找了很久,大概一个月前,在他昏昏沉沉地要倒在街头的时候,突然捕捉到一些气息,让他瞬间清醒。
寻偶症患者对伴侣的味道很难解释,但在人群中,他会直觉到对方的存在,上瘾又致命。
那是他第一次遇到裴厉行。
林翌一路跟着他,用目光勾勒他的背影。穿的是西装,宽肩窄腰身材不错,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以上。
跟到某个写字楼前停下,他看着他走进去。之后的一个月里,林翌就在写字楼对面的咖啡馆里坐着。
症状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只要稍稍靠进他就能清醒很多,再后来越来越不满足,直到今晚。熟悉的焦灼渴求感涌上来,烧过肺腑直顶喉咙。
他看着分针走过二十圈,在楼前捕捉到了那个人,熟练地跟上去。
无论如何,他今晚都需要接触来维持清醒,肢体或是更深层的接触。
跟着裴厉行走到商业街,他看准时机,从后面一把搂住脖子,半拽着把人推进旁边狭窄到只能侧身的巷子里。
他顶着裴厉行的腿,伴侣的气味在他身边炸开,被冲击的昏昏沉沉。
林翌挂在他身上,一只手勾着裴厉行的脖子用力吻着他的唇,另一只手摸到下面去搓揉对方两腿中间的东西。
裴厉行惊呆了。
他明白自己这一个月来背后的Yin测感不是空xue来风。拼命撕开身上的人,摸了一把嘴唇,掐着他的下巴把他抵在墙上。
刚下过雨的地方,chaoshi泥泞,空气里泛着墙面浸透的霉味。
商业街杂乱的灯光照向街道,却照不进狭窄的巷子,声色与他们剑拔弩张的缱绻无关。
林翌自动忽略裴厉行吃人的目光和在下颌骨上收紧的手,盯着他的五官痴楞楞地开口。
“药,我的药。”
裴厉行也打量着这个背后的偷袭者,白白净净的脸,眼里却泛着些不一样的疯狂。就算被抵在墙上,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摸。
“你跟了我多久?”裴厉行松开了手,但堵住他挡在巷口,换做把手臂撑在林翌背后的墙上。
“……记不清了”
“找你用了三四个月。”
“跟你大概一个月。”
裴厉行下意识挑了挑眉,在他记忆里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
“为什么跟我。”
“我说了,你是药,你才能救我。”提到这些,林翌眼神又不太一样。
“我没有救你的义务。”
“救我很简单,而且你甩不掉我。”他的语气笃定。
寻偶症并不只是单向箭头,裴厉行也感受到了林翌对他来说不一样的气息,呼吸胶着变得闷热起来。
“那你说说怎么救。”
林翌看着他,慢慢说道。“和我睡觉。”
“我凭什么和你睡觉?”
“可你硬了。”
“你摸我我当然硬。”裴厉行暴躁开口。
空气静止了几秒,他盯着林翌的脸,细细思考了一下。
白捡一炮,其实也不是很亏。大家都是男人,睡完就走,名字都不需要知道。
想了一会,他低头看了看时间。
“跟我过来。”
林翌一路上顺从地跟着他走,乖的不像是刚才威胁他的人。
他们穿过喧闹的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