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苏娆抬手打断她的话,让王干继续说下去。
香九忒仗义:“王兄,你大胆的说,别怕,你是奴才,都是在替主子办事,皇主子会格外开恩的。”
格外开恩?
王干估摸着阮如歌抽芙蓉膏的事暴露了,不然,为何无缘无故宣他来寿康宫问话。
秉着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信念,他果断卖主:“段子安每隔半月都会在御花园与奴才见面,交给奴才一样东西……”
阮如歌大惊失色:“王干你——唔唔——”
南叶上前捂住她的嘴。
王干继续道:“是芙蓉膏。阮小主爱抽……”
木苏娆厌恶大烟,早年就下过旨意,宫内不得流存此等污秽之物,犯者必受严惩,绝不留情。
皇贵太妃怨阮如歌不争气:“如歌你果真如此?”
香九见时机已到,开始为这事添油加醋:“不光如此,阮小主还往宫内倒卖芙蓉膏。”
她看向王干,给他递去个眼色。
王干久梦乍回,不禁胡思乱想:难道我和香九合伙做买卖的时被发现了?香九这是让我趁此机会甩锅?。
“是是是,都是阮小主让奴才干的。”
“王干!”阮如歌已然疯魔,给了他两耳光,“你个背信弃主的东西!”
“够了!”皇贵太妃表示脑壳疼。
袭击
事已至此没有再追问的必要,当然, 追查的必要还是有的。
可……
一旦查起来不丢了她们阮家的脸嘛。
皇贵太妃心道:不行, 不能查。
阮如歌还在挣扎, 跪行至她身前,哭喊着:“姑母, 如歌没有, 真的没有啊, 您不要被那刁奴的一面之词所骗呐!”
皇贵太妃本就半信半疑,却更怕事情闹大:“事已至此,不必再说了。”
她拂开阮如歌揪住她衣摆的手,背过身去, 再不说话。
木苏娆见自家母妃如此, 想来是要把烂摊子交给她收拾。
冲香九挤挤眼,示意她不准再多言, 若真闹得人尽皆知,天家颜面往哪搁。
香九可不服气了, 她的戏还没演完呢,咋说停就停。
生气,很生气。
她鼓起腮帮子, 脸鼓的像只红灯笼。
木苏娆叹了口气,让她和王干都先退下。
二人嗻了一个音,躬身退到门帘外头。
王干惨白的脸,渐渐回了点血色。
抓着香九出了寿康宫,寻到一僻静的地方, 惊魂未定的说:“到底出了何事!咱们那档子事被人捅出去了?”
香九腰杆儿笔挺,轻蔑道:“咱们哪档子事啊?别胡说八道。”
“你想过河拆桥!!”王干扯过香九的领口,迫使她面向自己。
香九哪能被她轻易拿捏,简单的两招,就将他双手反剪,摁在墙上。
王干呜呜哇哇的说:“疼疼疼。”
香九一点没心软,反而又添了两分力道。
王干跺跺脚,直求饶,叫她爹爹。
“爹,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事情已经被翻出来了,迟早要东窗事发,你有南总管当后台,帮我求个请吧!”
他说到后头,落出眼泪来,不是疼的,是真伤心。
他好后悔。早知有今日,当初他死也不去坤宁宫赌那几圈牌。
眼下可好,被香九拿捏住七寸,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太监做为“男儿”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掉泪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香九头一回弄哭一个男儿,内心有愧,讪讪的收回了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以前做那么多恶事,看老天饶不饶你吧。”
香九抬脚就走,王干飞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好爹爹你救救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可我不救恶人!”
当日,木苏娆下了新的旨意:阮如歌罔顾宫规,罔悖人lun,禁足咸福宫,无朕旨意永不得出。
咸福宫大太监王干和段子安,则被罚往佘山铡草。
他们离宫的时候郁气难平,在神武门前高喊“香九,你不得好死”。
一守门的护军嫌他们聒噪,脱下自己的袜子,一嘴塞一只。
这个让世界才安静了。
“人都送走了?”木苏娆闲步到御花园的池边赏鱼。
满池子的锦鲤啪啪甩着鱼尾,溅出纷乱的水花,争抢食物。
南叶道:“都送出神武门外了。”
“那就好。”
南叶见她心情不错,试探道:“皇主子,您真相信香小主是无辜——”
“当然不。”
天空清蓝,木苏娆眉眼明艳,眸心shi润明亮,仿佛看进人的心底。
“她那点心思哪能逃过朕的眼睛?”
南叶笑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