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却拐了一道弯,黏上其身后的井喜。
师徒二人开始了“眉来眼去”的无声交流。
南叶:皇主子咋了?
井喜:因为爱情。
南叶会意了,猜想此事又是因香小主而起
爬起来,笑嘻嘻的递了只胳膊给木苏娆,扶着她出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向井喜比了句嘴型:“香小主咋了?”
井喜同样以口型回他:“红杏出墙了。”
南叶:!!!
慈宁花园距离养心殿不远,木苏娆借道启祥宫,一直往南便到了。
因嫌銮轿太慢,她干脆下轿自个走。
那步伐速度——堪称低飞。
后头一帮太监宫女追都追不及,特别苦了那些驼轿太监,十人中有一半闪了腰。
那你追我赶,气势汹汹的阵仗,颇有点去捉jian捉双的意思。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
木苏娆眼下火气重,南叶担心她真和香九闹起来不好看。
安慰她道:“井喜不懂事,回去奴才就教训他那张嘴。”
“他那叫直言不讳,有何可教训的!”
南叶赔笑,陪木苏娆在园内的宝相楼和含清斋找了一圈:“他不懂事,胡言乱语,伤了您和香小主的情分。”
木苏娆冷笑:“朕和她没情分可言!”
边说边穿过一小方梅园,拐了几道弯,遇见几株许久不曾修剪过枝桠的枯梅树,蹭了脸蛋。
疼得轻呼一声。
忙抬手捂着。
南叶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怕她破了相,到时候皇贵太妃又要传他去受罚了。
他哎哟哎哟着,好似疼在自己的脸蛋上,且还不亚于当年的割蛋之疼。
好在木苏娆没破皮,只蹭了几丝红印子。
斜楞南叶一眼:“大惊小怪。”
“……奴才这是在帮香小主心疼您呢。”
她才不心疼朕呢。木苏娆这般嘀咕道。
南叶听了一耳朵:“您指定冤枉香小主了。”
以您的暴脾气,她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跟着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小亭内,香九正与一身材伟岸的太监干杯对饮。
那太监的嘴角像是沾了什么东西,香九趋过身去,亲手为他抹掉……
嘶——
南叶:打脸真香。
问罪
香九为窦阿兴擦完嘴角后, 表情悻悻的,且还略带娇羞。
颇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窦阿兴是太监,但也是半个男人,看着香九这番俏丽模样, 不由的心猿意马。
眼里饱含青涩的爱意, 怯怯的与之四目相接。
只这一瞬,周遭的天地甚至自己的一呼一吸都有淡淡的暧昧存在了。
多么般配的一对啊。
南叶痴痴的望着他们。
忽闻耳边嘎嘎嘎的磨牙声。
这是……哪来的耗子。
南叶低下头左右找寻一圈, 好半天都没寻见耗子的身影, 估摸着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嘎嘎,嘎嘎,让他头皮发麻。担心惊扰圣驾, 他想着请木苏娆移移驾。
这才发现“耗子”是木苏娆。
她的目光好像两把锥子, 要把香九戳出两个窟窿一般。
腮帮子因为咬牙切齿,有轻微的鼓动, 一下接一下。
“水性杨花!”她骂。
“见异思迁!”她又骂。
“搔首弄姿!”她还骂。
南叶头一回知道红杏出墙有这么多的近义词。
兴许是她怒气冲天、怨气太甚, 与她隔着距离的香九猛地一抖。
背心腾出一股冷汗。
这是杀气!
她无心再应付窦阿兴,面容冷下来,眼珠似两颗滚圆的珠子, 在眼眶中滚了一圈。
然就瞧见斜面的一株枯梅树后……掩映着两个人。
还是熟人。
皇主子和南叶。
我滴个乖乖。
皇主子咋来了, 难道是来监督她工作的?
真是一位Cao碎了心的帝王。
如此一想,香九便越发的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搔首弄姿起来。
一口一个“阿兴哥你吃菜”“阿兴哥你喝酒”。
语调软软糯糯,是江南少女独有的腔调。
那殷勤劲儿, 就差再跳一段露肩露大腿的艳舞了。
简直没眼看。
木苏娆的脸色有如今晚的夜空,黑压压一片。
一把推开南叶,作势要唤人来捉拿“jian夫□□”。
“皇主子,不可不可啊。”南叶紧张道。
“香小主不过是和好友喝酒闲谈罢了,您想多了。”
他以为,皇主子定是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