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进来那人的模样,但sao包的走姿,一看就知道是老畜生,带风,带着一股大佬气息的老畜生。
我第一次看见老畜生这么生气,顶着黑黝黝的枪口闯进来,抬脚就对着人的肚子踹。
啧,一定踹出胃出血了。
我看着之前还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神采奕奕嘚瑟的鼻子比天还高的人,这会儿嗷嗷嗷得缩在那捂肚子,想笑。
傻逼玩意,你也有今天。
结果笑意到肺变成了一阵咳嗽,咳得我浑身都疼,疼得钻心眼儿,特别是前两天被人踹过的肚子,我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还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太好了,老子竟然还能有味觉,没想象中死的那么惨。
或许是我的咳嗽吸引了他的注意,我躺在这,看着老畜生走过来。实话而言,眼皮上都是血,所以我只能看个模糊大概。
我看着他蹲下来,然后朝我伸手。
我不想回应他,也不能回应他,因为我的手臂已经脱臼了。
“砚砚,”
我听见他在喊我,就跟平时在床上一样,不过一般情况下,他这么喊我意味着老子屁股不会好受。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他。
可能是他真的太他妈讨厌了,老子在这儿躺了三天都没觉着有多疼多累,结果这会儿一到他怀里就开始这疼那也疼,这不舒服那也不舒服。
特别是头,要疼炸了。
他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但是他的大衣真的很沉,上面还有他一贯爱用的香水。
老子都他妈死到临头了还得被这反胃的香水熏鼻子,我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
不过,有个好处是,这香水对我来说有跟催眠药没差。因为以前经常被他Cao昏过去,所以他这股香水味总能陪伴我每一个深度睡眠。
他的怀抱很暖和,我不自觉往他怀里缩,能感觉到他顺势亲吻我的额头。
Cao,老子头上这么多血,要亲亲嘴啊!憨批。
他在摸我耳垂,这是他一贯哄我睡觉的方式。
我也不晓得是他Cao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这个点,还是我被他摸出无意识反应了,反正他摸我耳垂我就秒困。
但我不太想睡,之前有人跟我说过受了重伤一睡觉就起不来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老畜生糟蹋我这么久我还没把本儿吃回来。
“宝贝,睡会儿。”他把声音压在我耳边,就像平时躺床上哄我一样。
“砚砚,听话,到家我喊你。”
他往我嘴上留了个晚安吻,然后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他的手是冰的,冷得跟坨冰块似的。
跟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我记得他以前的手是暖和的,无论何时都很温暖,因为这每年冬天我能省一笔买暖宝宝的钱。
我想问他为什么,可我真的困了,多一点点思考的能力也没有。
睡吗?睡吧,老畜生都这么哄了,大不了就是死呗,多简单的事儿。
我似乎回到了我俩第一次见面的地下停车场。低头一看,还没巴掌大的狸花猫在我手里炸成了刺猬。
然后抬嘴就是一口。
“嗷——”
我跟以前一样叫了一声,骂了一声小畜生。
“什么人?”外面响起掏枪上膛的声音。
Cao。
我拎起小畜生的后颈皮摇了摇,扔进衣服帽子里。
“给你三秒钟,三。”
我无奈,实在是藏不下去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一堆黑黝黝的枪口下从车后走出来。
老畜生就站在人群中央,一手插着兜,一手夹着烟,把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老子被他盯得寒毛竖起。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嘬了一口烟,似乎是嫌吐出来的烟熏脸,所以眯起了眼睛。
我站在那,看着对准自己的手枪,深吸一口气,强行装作镇定:“救猫。”
“猫?”他促狭地笑了一声。
我还没搭话,就听到后面“咪呜”一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摁到了我脖子上。
小爪子锋利的,上来就三道痕。
“嘶——”
我吸口凉气,对面的男人倒笑了起来。
Cao你妈,被猫挠好笑吗!
我背着他竖中指,反正他看不到。
“挺可爱的小东西。”他兀自在那讲,叼起烟,朝后面抬起手。
后面一个男的递了把枪,当着我面上膛。
我挑眉,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举起枪口对准我。
Cao,老子今晚就这么交代在这了?
“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他笑,“晚安宝贝儿。”
是了,为了救一只忘恩背义的小畜生,撞到黑帮交易还被逮个正着,就地结束生命也不亏。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