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椴收拾完饭桌,回到卧室冲了个热水澡,吹了吹头发,就随便套上了一件黑色毛衣然后坐等严帆。果然不出所料,严帆不过十分钟就冲进了他的屋子,悲伤道:“方哥,我没衣服穿。”
严帆的房间不小,但是他的衣服太多,这一堆,那一摞的,搞得整个房间乱糟糟的。方椴被严帆乱七八糟的房间整的有些烦躁,但他还是兢兢业业的给挑了几件看起来还不错的,不过严帆不是嫌弃颜色就是嫌弃款式的,把方椴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给消磨殆尽了。
“看来,你是不想去了,我先走了,你挑好了再来吧。”, 方椴说完转身就走。还没等方椴出了卧室门,背后就传来严帆矫揉造作的声音:“我看你身上的那件就不错。” 方椴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严帆,严帆避开视线,抬头看天花板,然后就被一件甩过来的黑色毛衣砸中了脑袋。“你TM看上了我的衣服,你早说啊。” 方椴冲回房间套上了另一件米色毛衣。
在夜店里,严帆倒是人模狗样的不作妖了,一举一动都装的格外潇洒。今天的stone可能是有什么活动,人多的能挤到走廊里,舞台的肌rou男已经脱到只剩内裤。严帆运气倒是不错,酒还没喝几口,就有个裸上身的帅哥对他对视了好几次,勾的他心里痒痒, 但严帆还想着身边有一个方椴,所以就没好意思甩开人直接玩消失。方椴看出了严帆的小心思,贴着他的耳朵说到:“把你的票给我。” 严帆瞪着水灵灵的眼睛装傻道:“什么票啊?” 方椴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抬眉道:“学校歌赛的票给我,你就自己去玩吧。” 严帆直直的看着方椴,轻轻的敲了下桌子,“算你狠。”, 然后就一溜烟的跑去玩了。方椴勾了勾嘴角,三口就喝干了手中的dry martini。
头顶的灯光向四处射去,五彩斑斓,耳边是打碟声和人群的欢呼声,各式各样的身材和肌rou在方椴眼前绕来绕去,本来是让人荷尔蒙躁动的地方,却让方椴有些头晕,也可能是gin酒的缘故,他胃里烧的厉害,带着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方椴有些想要回家了,因为他不喜欢不清醒的性爱,不安全。
走出喧闹的夜店,天色好像比刚放学时候更暗了一些,那么黑的夜空显得天上的星星好亮啊,月亮也好亮。冰凉的冷风吹到醉酒人的脸上,反而清清凉凉的舒服。深夜里,酒吧门口的街道上还是那么的热闹,灯火通明,可是只要拐出这条街道,一切又都是那么安静平和,只有偶然经过的车声,和穿街而过的风声。这好像整个世界现在只有他方椴一个人,他在这静谧微妙的月光下,一会儿小跑,一会儿慢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和自己的影子一道结伴回家。
就算是这样,一个人走路也还是太无趣了,所以方椴又开始踢着小石头走路,好像自己在跟自己玩一场紧张激烈的足球赛。就这样一直走到了一个空寂的四叉路口,整个路口空荡荡的,没有车子,没有行人,只有孤零零的交通灯在坚持自己的工作。
方椴踢着石头想要快步穿过马路,他醉的晕乎乎的,连红灯还是绿灯都没有管,直接大跨步的继续向前,直到有一束光从侧面拐出照在了他的身上,他才反应过来,有车子。这时候他的酒瞬间就醒了,他知道抓紧退几步就没关系了,可是他身体反应比大脑实在是慢太多了,根本不听使唤,就在他怕的不行的时候,一双手从天而降的把他给拽到了安全的地方,恰好司机也停住了车子,冲着他大骂了两句,方椴已经听不见司机骂了什么,他的心脏充血,耳朵里面都是砰砰砰的心跳声。
方椴的腿软得不行,浑身没了力气,值得靠在身后男子的怀里,隐隐约约中嗅到了麝香,雪松和香草的味道。当他稳住了自己身体,僵硬的向后看去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好像神仙下凡,普渡众生。方椴的心又开始在胸腔里疯狂的跳动,不知道是余惊未了还是那人真就长着一张让人一见钟情的脸, 他突然有些后悔将自己的黑色毛衣借给了严帆。 很多年后方椴一直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陈长木的,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所以产生的吊桥效应吗?还是他在看见陈长木照片时自己就已经一见倾心了?反正都是一笔糊涂账,方椴可以肯定的是他这辈子都要被陈长木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陈长木在酒吧唱完歌,回家途中就遇着这样一个醉鬼,走路歪歪斜斜的不说,竟然还闯红灯,要不是他见义勇为,舍己为人,冲到大路中央一把把人给拉了回来,现在这小子估计正走黄泉路呢。
陈长木很少跟男孩子有亲密的拥抱接触,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自己怀里,这么热乎乎的身子又带着浓重的酒气,熏得陈长木面上红红的。陈长木看见对方盯着自己傻傻的看,以为他是吓傻了,所以用右手将他搂得更紧些,腾出左手轻轻的拍着对方滚烫的脸颊,小声道:“嘿,你还好吧?”
那醉汉似乎才缓过神来,无助的四处瞟了瞟,从他的怀里躲开,很是羞愧的对他说:“谢谢你啊。” 陈长木看那醉汉长得也不难看,白白净净的,心里觉得他竟然还有几分可爱,所以主动说:“你家住哪儿啊?你醉成这样,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