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飞机窗钻入机内,温度轻抚过他的脸庞,厚厚的白云在下面缓慢的流动,远处的天边是一抹深蓝,通向银河系的星辰大海。
松奕静静的靠在飞机的靠椅上,耳边是嗡嗡的发动机声响,他稍稍睁了睁眼,透过黑色镜框的眼镜环视下了周围,大部分人都睡着了,肚皮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坐了两个很和蔼的白人老夫妇 ,只不过现在都闭上了双眼,头部微微倾斜,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拉下遮光板,机内瞬间暗了一度,看着前面的靠椅愣起了神。
不知此行是好运还是新命运的起点,他从小就作为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好在照顾他的人都十分友善,身边的小伙伴们一个个也都很纯真,在那里确实让他度过了一个倍感欣慰的童年。孤儿院的规模不大,却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资助,从他小学到初中这段时间里院长基本没有为日常支出开销发过愁。快要上高中时因为一个偶然的契机他和另外几个孩子被送到了市内唯一的一所外国语高中,高中承诺道只要他们能考上所学语言地区的大学,除了生活费外其他一切学费全免。松奕被学校的承诺所震惊和感动,于是抛弃了自己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一心一意的努力学习语言。
在选择语言的过程中,他们几个孩子因为特殊原因并未能选择到那些在世界上比较通用的语言,而是一些比较冷门的语言,有些语言使用的国家名称很多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知道它在哪了。
松奕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他觉得能在国外留学读书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是一件无比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从小就生活在这偏远地区的孤儿院里,从来都没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如果上天真的给他那么一个机会,那他一定会无比珍惜。
轮到他选择时,很多语言的招生名额已满,只剩4种冷门语言供选择。他没有多想,选了偏高纬度一个国家的语言,即便这个国家的名字他从来都没听说过。
冷门语言不愧是冷门语言,连学的人都很少,松奕第一天进门的时候发现班里的同学人数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他对此也并不怎么在意,只想专注做自己的事情。一个秋天一个冬天的去又来,转眼间三年过去,当他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喜悦的泪水流了下来。
学校为他们这些考上国外大学的学生举行了欢送仪式,离别前他对这片土地还是有些不舍。
思绪渐渐回来,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想回去的冲动,想自己为什么要做出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的这种举动。
如果在那里生病的话,还真是麻烦。
他生下来就是个双性人,两套生殖器官都发育成熟,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他的父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他抛弃了,如果他是个正常人的话会不会过的是完全和现在不同的另外一种人生?
不过他真的很感谢孤儿院那些照顾他的人,自他有性别意识起就一直在给他灌输好的观念,告诉他他与别人没什么不同,他也是值得被爱的,这种潜移默化的教化真的让他少了很多童年Yin影。
但他在心里还是有些自卑,和女生处不来,作为一个男生来说却没有一点点男子气概,有些时候会产生一些自我怀疑。
松奕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想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太阳慢慢落下,整个天空都被染成黯淡的晕黄。
他闭上了眼睛,也许再睁开眼时就会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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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点点,清冷的月辉洒落人间,为大地铺上一层朦胧的色彩。
走出机场时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1点了,这里不但离家乡距离远,还要倒时差。
松奕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人,感觉一切都换了样,感觉好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来到离机场不远的一处酒店,前台的服务员一头棕发,高鼻梁,俨然是当地人的特有长相。
“你好,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声音甜美,绿色的双眼看起来风情万种。
松奕见这位姐姐微笑着问他的样子,脸微微红了起来。
“你...你好,麻烦帮我订一晚的房间。”用正常的语速在这片大地上说出口的第一句话,还算是流利。
“好的,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相关证件。”
松奕微微出示证件后,在等待的这几分钟里,微微偏头环视了下周围。
酒店并不是多么的冠冕堂皇,暗红的地毯,昏黄的魅灯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诡谲氛围。
大厅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俩人。厅外街边的路灯沉默的伫立,却只在漆黑的夜里发散出一点光芒。
办好手续后,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楼层并不高,从窗外能看见不远处的街道和昏暗的小巷。
松奕盯着那黑压压的路口,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他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