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亨利一同醒来。
膝盖摩擦的刺痛,手腕被钳制的青紫,屁股上的肿痛,大腿肌rou的酸痛……混合在一起,全身无一处是舒服的。
后xue残留着膏体带来的凉意,安迪已经给他上过药了。身上也被清理干净。
他最后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早上,而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中间的记忆就像消失了一样……他睡了多久?
亨利掀开被子,安迪不在房里,他在厕所找到了他。
身形修长的男人赤裸着上身穿着黑色西装裤,背对着亨利,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似乎亨利的出现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安迪通过镜子与亨利对视,灰色的眸子里有一点点他所不熟悉的笑意----亨利说不好那是什么,类似于高兴和傲慢的混合物。
男人后背上的肌rou很有型,上面凌乱地分布着让亨利羞耻的抓痕。亨利注意到安迪后腰有个硬币大小的黑白纹身。
“嗯哼,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弄弄这该死的拉链。”
亨利走过去,发现并没有什么“该死的拉链”,男人只是想让他摸一摸自己的大家伙罢了。
亨利在心里叹一口气,把头轻轻放在对方肩膀上,认命地帮他把着,等待对方放水。
安迪回过头,亨利就趁机凑过去和他交换一个轻柔而礼让的吻,然后被对方咬住了舌尖,接着肆意掠夺。
在这期间亨利无意中想明白了那个纹身究竟是什么,憋笑憋的辛苦,连带着手一抖一抖的,如同拿着射歪了的水枪抖抖索索。
安迪皱眉,“别抖”
亨利在他身后站了很久,这不能赖安迪。亨利睡着的时候他根本脱不开身,哪怕惊动一点都能让他像做噩梦一样惊醒,直到看他呢喃着将要醒来他才有终于有机会出来放松一下被枕麻的手臂。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亨利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前跪下,想要替他清理,被安迪抵住额头推离了些。
“不用你做这个”安迪皱着眉,“去洗手”
好吧,亨利站起来。
安迪按下马桶冲水按钮,也凑过来,并幼稚地抢走亨利手里的肥皂。
过了一会,亨利听见对方状似无意地问:“你刚刚笑什么?”
“嗯……”亨利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他又有点想笑了。外界传闻最强大的庇护者安迪是一个冷漠、Yin沉、不能招惹的可怕君王,他们一定没想到君王的后腰有一只HelloKitty。他沉yin了一下,思考怎么说才能不让对方恼羞成怒:“你的纹身很可爱”
安迪:“哦。”他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要纹这个?”亨利把毛巾递给他,安迪不接,他就过去把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包起来一点点擦干。
“为了纪念一只猫”他听见安迪说。
安迪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养过一只黑猫,后来它死了。”
被他母亲打瞎了一只眼睛后溺死在马桶里。
“它从来不咬人”安迪皱着眉嘟囔了一声,任由亨利目光专注地将他的手搓来搓去。
“嗯,那它很好,你一定很喜欢它。”
“唔。”也不算,他也曾经想过一根根拔下它的爪子和牙齿,剥去它的皮毛,伴着凄厉而虚弱的惨叫声把它放在福尔马林里制成标本----他的医生哥哥的地下室里有许多这样的标本。
“那只猫叫什么名字?”亨利问。
“安迪。”安迪回答。
这样即使自己死去,还有东西能够继承自己的名字。可惜后来它死了,而且最后留给世界的只有一个刻在别人身上的符号。
安迪原本就是一个很难表露情绪的人,即便失落----如果那种情绪确实是失落的话,也只有眨眼的一瞬。
亨利眼见着着安迪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高兴起来,一双灰色的眼睛撇过来紧紧盯着自己。
我要把你干得喵喵叫。安迪想。他回忆起男人令人欲罢不能的滋味,猩红的舌尖露出一点舔了舔犬齿,像是暗夜里嗜血的幽灵。
亨利僵住了。
最近几天,亨利觉得,安迪正在变得越来越“正常”,他说话的动作,神态,越来越符合一个思维正常的人类应有的幅度和标准。他的面部表情拥有了更多细节,能够让人一窥内心,有了真实感,而不是像换着佩戴的面具。
虽然偶尔也有失控的时候,比如在床上。
此刻,安迪交叠着腿坐在二楼靠窗一个L型吧台的赭红色高脚椅上,慢斯条理地啜饮一杯热红茶。
他的目光看似落在远方地平线上鳞次栉比的高楼剪影上,实际上是接着明亮窗户地反光欣赏身后男人大汗淋漓的样子。
亨利艰难地维持上身挺直的状态,双腿分开,小心翼翼蹲下,然后立起。
对于他所受过的体能训练来说,几个蹲起不应该是什么难事----如果没有体内那个旋转震动着要逃离体外的二十四面体的话。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让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