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狗,一只小串串。我妈是捷克狼犬,我爸是狼青,他们两个在一起后生出了我。
但我妈不止生了我一个,我还有其他的八个兄弟,我是最小最弱的那只。
养殖场的老头子总是嫌弃我们是一堆串串卖不到好价钱,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最嫌弃的是我。虽然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是串串,但它们出生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就只有我一个四肢无力、连nai都抢不到。
我妈一条狗独自应付我那帮Jing力旺盛的兄弟已经很吃力了,时常会忘记我这个没用到抢不到nai吃的小废物。养殖场的老头子倒是会经常注意到我的存在,不过他也不会帮我一把。毕竟我们可能连卖都卖不出去,他巴不得我早一点死。
不过老头子说的也对,我可能真的活不久了。先天的体弱,再加上长期吃不到nai,没有营养供给,我几乎连动弹的力度都没有了。
老头子每天都会把我们带到大街上去,但来来往往的人只是撇一眼我们就转身离去。隔壁的小金毛还有对面的小博美都卖的很好,唯独没有人愿意光顾老头子的生意。老头子看见对面和隔壁的老板数钱数的哗哗响,气得胡子都一抽一抽的,样子可笑极了。
我喜欢看老头子不开心。老头子总是会踢打妈妈,责怪妈妈不该生出我们这些串串,搞得血统不纯卖不出好价钱。老头子还喜欢看我的笑话,每次我抢不到nai吃他就会嘲笑我。老头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老头子总是说我活不久了。可是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去看过妈妈说的大海,我还没有吃过妈妈说的狗粮,我也还没有遇见想要守护一生的那个人。
我不想死。我还要活着看老头子的笑话,还要等还没有遇见的那个人。
七月的太阳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大地,水泥地被烧的滚烫,隔着笼底的一层铁皮,我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热感。高温烧灼着我还没有长出几根毛的皮肤,水分一点点都流失,我发出“嘤嘤嘤”的求救声,可是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是他们注意到了,但却不想为了我浪费宝贵的时间。
人chao川流不息,却没有人愿意为了我止步。或许我真的要死了吧!死在这个炎热的七月。
老头子可能会把我的尸体随意的甩在哪个垃圾桶,任凭人们把垃圾倾倒在我的尸体上,慢慢的生出蛆虫,只留下一具骨架。或许妈妈会因为我的消失而难过一阵子,但马上就会因为兄弟们的打闹而烦心,忘记了我曾经的存在。
旁边的兄弟还在打打闹闹,丝毫不用为了活着而担心。而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了奢望。
黏附在身上炙烤的阳光突然消失了,突如其来的Yin凉给了我一丝喘息的空隙。我艰难的抬起昏沉沉的脑袋,看见了那个人——我想要守护一生的那个人。
他的脸蛋被晒的红扑扑的,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蹲在笼子面前看着我温柔的笑,眼里满满当当的装的都是我,我听见他说:“想和我回家吗?”
我自然是想的,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这个人。第一次会有人愿意为我驻足,第一次有人会专注的只看着我。他的眼里没有我常见的嘲弄、同情、怜悯,他只是温柔的看着我,眼里闪的都是星光。
我费力的朝他挪了过去,把自己的头往他的手边凑。他笑着摸我布满汗水的杂毛,没有丝毫嫌弃。
他招来了老头子示意想要买我,老头子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反复的询问他是否真的是要买我而不是其他的小狗。
我有些紧张的“嘤”了一声,他安抚性的拍了下我的头之后,向老头子表示他确实是想买我。
老头子真的是jian诈极了,明明他最嫌弃的就是我了。而如今却表现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说我是难得的优质狼犬,扯了一大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的优点。明里暗里的表达出我不便宜的意思。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我资质有多差,老头子睁眼说瞎话还想坐地起价,让我有些担心他会因为价格不愿意买我。
不过好在他问了价钱之后还是愿意买我,他愿意带我回家,我真的开心死了。但是想到老头子坑了他的钱我还是有一点不爽,糟老头子坏的很。
我跟着他回家了,他们家的兄弟姐妹也很多,他和我一样就是个小透明。毫无成就也就得不到父母的注意,可有可无的让人心疼。
家里人都叫他老二,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他也只是机械的回应着,回应声里充满了无奈。
他告诉我,他叫钟望,望是希望的望。
他说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成为一家人的希望,能够出人头地。
他说他没有用,就算拼尽全力也比不上哥哥有才华,也不如妹妹能说会道。他胆子还小恐惧和陌生人接触,只能待在家里写些文章赚点小钱。
他说他对不起父母的期望,无能又窝囊的配不上他的名字。
他对着家里人总是展现出一副温柔的态度,就算别人不开心把脾气发泄到他身上,他也只是温柔的笑。在父母和哥哥的眼里他是懂事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