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哥哐的一声将门锁上,把我推倒在床上又亲又咬,又揪又掐,像一只发怒的小兽。
我实在是被我哥今晚反常的表现惊到了,试图推开他好好问个清楚,嘴里嚷嚷着:“不是,哥,你冷静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闭嘴!气死我了!”我哥凶巴巴地拍了我一掌,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啃得更凶猛了。
等他终于亲够咬够了,才站起身,抹了把嘴,没事人一样拉过椅子,坐上去,重又摆出以前他教训我时威严的兄长姿态,翘着二郎腿问:“说,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还去喝酒,去的还是那个酒吧,气死我好玩么?你到底想干嘛?”
我从床上坐起来,呆了一会儿,终于理清了思路,委屈又无辜地对我哥说:“你还怪我气你?你才气死我了好吗?自从上次你看到我对着你什么之后,你就一直疏远我,你不理我,你自己找了女朋友,你还让我也找女朋友!我那么爱你,你还这么对我,你把我的心踩在地上,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我可伤心了,但我又不敢跟你说,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就想看开一点,回来看你一眼,看看你过得真的很好,谈恋爱也谈得很开心,然后我就会按你的要求,去找女朋友。”
“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我不敢啊,我害怕我一说,我就又看不开了,而且我也害怕,要是让你知道我回来偷偷看你,你会更加疏远我,就真的再也不要我了……”
越说越委屈,我感觉憋了几个月的气和痛苦就像一座蠢蠢欲动的活火山,下一秒就要爆发了。
我哥收起二郎腿,站起身走过来,一掌拍过来,带着颤声骂:“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不要我自己也不会不要你,你个王八蛋,神经病……”
我不服气地回了一句:“那你为什么疏远我,为什么还找女朋友?你,你还让我也找女朋友!而且,你明明都有女朋友了你还亲我,你勾引我,你个渣男!你对得起人姑娘么?我无所谓,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介意的,但人姑娘不行啊!渣男,哥你是个大渣男!”
听了我这一番话,我哥凶巴巴举起的拳头软绵绵地落到了我肩上,他的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娇红欲滴,却抖个不停。
喉结翻滚一阵后,他告诉我:“你听好了,我,没有女朋友。”
我抬眼看着他,震惊又疑惑:“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女朋友。我没有谈恋爱。”
“可是那张照片,还有你的话……”
“都是骗你的,照片上的是我班上的同学,我以你想看同学的名义找她拍的那张照片。”
“啊?”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大锤子砸了一样,一锤一锤,脑袋发疼,无数问号几乎要把我挤炸了,“为什么啊?”
——还以我的名义,我真的好无辜啊。
他看着我,身体抖得几乎都要站不稳了,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白得刺眼。过了一会儿,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睛里掉出来,一颗一颗砸在了床上。
他哽咽地说:“因为我害怕啊……我害怕你会被我拖累,我那么没有用,什么都不会,但你有着那么光明灿烂的前途……我爱你爱得要死,我好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害怕会被人说闲话……会被说乱 lun,变态,有病……我不想拖累你,不想你受这些东西的影响……所以,所以我试着疏远你,推开你,逼着你去找女朋友,也假装自己有女朋友,我以为那样就能断了那罪孽一样的念头和对你的爱……可是,你今晚,你的电话,真的要把我气死了,我他妈的就是不能接受你亲别人啊,我那么爱你,我不能,不能接受啊……”
我哥越说越语无lun次,哭的稀里哗啦,就好像一个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的孩子,委屈得不行。
我看着我哥,心疼又难过,惊喜又感动。
我哥说,他爱我。他疏远我,推开我,说自己谈恋爱了,只是为了不拖累我,只是为了不影响我的前途……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可以为了我把自己说得那么卑微又无用,难道他还不明白他就是我心中最耀眼伟大的存在么?
至于闲话,说就说吧,我从出生起听听的污 言 秽 语和所遭受的折辱打骂还少吗?卑微挣扎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在乎这玩意儿了。我在乎的,只有我哥。
我抽了一把纸巾给我哥擦鼻涕和眼泪,让他坐到我腿上,我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胸前,将他的味道贪婪地吸进去,有他自带的甜甜体味,也有未干泪水的咸味。
这是世上最美味最好闻的味道,一如既往地让我心安沉醉。
我告诉他:“哥,你爱我,我爱你,关别人什么事?你温柔又强大,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存在。你说你什么都不会,可是你特别会疼我爱我护着我;你说你害怕拖累我,可是你把我推开才会害了我。一直以来,照顾你和守护你都是我的追求和渴望,可是你不理我,让我手足无措地立于这世间,不知道干什么好,我一点都不开心不乐意。哥,你爱我吧,什么都不要顾忌地爱我吧,就像我对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