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繁星缺失。
窗外大风呼啸,树叶都紧紧抱着枝条,疾雨从天空前赴后继的奔向地面,夜色深沉的能滴出墨来,唯一的光亮都是从那一扇一扇窗户里悄悄透出来的,就连这些光没走多远也都被黑夜吞食殆尽。
富丽堂皇的殿宇内点了一整屋的蜡烛,灯火通明,殿内侍女内监连同许多医官满满当当跪了一地,殿内气氛冰冷,众人心里的风雨只怕不比殿外逊色分毫。
堂上高坐着一个身着描金龙纹玄服,头戴鎏金双龙冠的男子,横眉冷对面色Yin沉,殿内风雨的源头只怕就在这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子沉默不说话,只一圈一圈扫视底下跪成一大片的人,这视线化作鞭子一下一下抽在那些人身上,那些人的身体rou眼可见的开始发抖。
紧接着身穿玄服的男人泄愤一样的伸手将案几的酒盏碗碟扫下桌,但开口声音却是低沉的:“全都给寡人滚出去,都是不中用的。”
此话一出底下跪着的人如蒙大赦,纷纷磕头躬身退下,队伍末尾有位小侍女起身时腿都软了,幸好旁人拉一把,不然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本来深沉的脸色一下子就松散下来,坐在榻上,抬手直在胸口顺气。
“我的吗呀,一睁眼就是这种场景,从小到大头一遭啊。”这个男人自言自语,“喂,主神,能不能不要一开始就来这样的场景,吓得我心脏乱跳。”
“习惯就好,以后这样的场面还有很多,这都是小场面,不要慌。”主神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
声音干净的像是山涧里潺潺而过的溪流,流水声和着鸟儿清脆婉转的啼鸣,叫听得人心中柔软,就是说的话不是人话。
身着玄服的男人盘算着今夜应该是没人来找他,他终于可以将前后的事情捋捋清楚。
这个男人叫乐秋水,原本是华夏国二十一世纪的人,是位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
那天下的暴雨跟今夜这雨一样大,这样大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路面上的积水最浅处都淹没过脚踝。
乐秋水站在路口,老老实实的等过长达90秒的红灯,虽然路上也并没有车辆,可要是有个万一呢。
刚一抬腿就只觉脚下一空,紧随而来的就是让人眩晕的失重感,缓缓才发现是掉进了一个窟窿里。
双手只能极力扒住地面,手指紧紧抠住地面,丝毫顾不及破损的手指,也顾不上十指连心的疼痛。
地上的污水瞬间淹没他的口鼻,努力张开嘴想要呼救,污水却得寸进尺侵入他的嘴里,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他的一切遭遇无人看见。
脚上终于蹬到了某处地方,可窟窿狭小乐秋水使不上劲,地上看不清颜色的雨水趁机呛进肺里。
渐渐身体不再抵御冰凉的寒意,身体的力气渐渐被束缚手脚的污水榨干,地上的水终于一点点没过他的口鼻,甚至遮盖他的视线,他也随着那些污水一起被带到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谁的意识苏醒,被淹死的窒息感,肺中被呛进水的憋闷,好像还存留在身上,终于睁开眼了,却瞧见自己悬浮在半空中,往下看就是自己被淹死的地方。
不细看不知道,一细看乐秋水只觉得胸口的血都要呕出来了,那里原本是个下水道口,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了井盖。
下水道井盖能卖几个钱啊,他居然被淹死在下水道里,天呐,他自问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这究竟是他运气不好还是老天爷要亡他。
“看完了吗,有没有觉得死的很冤。”
乐秋水听了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简直就是太冤了好吗,点过头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身侧,居然是个发光的光团,里面隐隐能看见个人影。
“你可以叫我主神,既然死的冤那还想活着吗?”那个光团里传出之前听到的声音。
怎么能不冤呢,谁又想死呢,且不说死法这么憋闷委屈,家里还有父母,一半心血都在自己身上,就这么死了,自己当然有天大的不服气,可他们怎么办,老年丧子,怕是要难过的活不下去。
“什么机会,你又需要我做什么。”
“嗯,自然是有代价的,普通人想要活着都要舍得,更别说你已经死了。”那个叫做主神的光团用一把清亮的声音戳着乐秋水的心窝,“你跟我去做任务,攒积分,到时候就可以回来。”
乐秋水是犹豫的,他以前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现在是知道了,可这听上去就不太靠谱,万一被骗了该要怎么办,就算自己能回来,那这期间父母还是要被心痛摧折。
主神一眼看穿他的犹豫害怕,“你如果担心他们,我可以让他们忘记你,抹去世间所有跟你有关的痕迹。”
主神一句接一句的抛出诱饵,利用他的不甘心跟害怕诱惑着他,“你还有个姐姐,有人照顾他们,你跟我走,就能千千万万年的活下去,就算被骗了,结果也不会再坏了。”
乐秋水的忧虑担心被主神一句句话瓦解,主要是他的死亡太突然太憋屈,心中对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