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义无反顾的勇气下,沈安誊继续“孙子”行径。
厅爷爷要钓鱼,沈安誊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如果鱼不上钩或者吊起来的是小鱼,是沈安誊的错;厅爷爷要泛湖,沈安誊划船,速度力度要得当,否则老爷子体会不到湖面景色;厅爷爷要逛街,非百年老镇不逛;要喝酒,非地里埋上几十年的不喝。
沈安誊最后回到家里,被厅越抱着的时候,说道:“你以前太不容易了,我以前应该没这么折腾吧?”语气是连自己都怀疑的疑问。
厅越只是笑笑不说话。
曾经,在沈安誊还小的时候,这个人每天吃什么穿什么厅越都要管,然而那时候的沈安誊小少爷洁癖得要命,穿的衣服上不能有一点脏东西,吃的东西也要厅越跑老远买回来,不然宁愿饿上一天都不张嘴。
比起如今的老爷子,这个人又好到哪里去?
厅越每晚都要给沈安誊按揉腿上的肌rou,他摸着那些硬成一块块的肌rou,心里心疼得不行,打算打电话给爷爷,让他少折腾沈安誊。
沈安誊趴在床上,被厅越的力度按得想大叫,又觉得自己脆弱得不行,人家老爷子也一样走路,哪像他这样,于是他问厅越:“你爷爷都一大把年纪了,走起路来都不带喘的啊?”
厅越笑着淡淡道:“爷爷六十岁以前都在部队。”而当年他被叫回北方后,也是过了好几年的军队生活,比起沈安誊,他受到磨练可以算得上地狱。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和沈安誊说得那么清楚。
“怪不得,你爷爷这是真的要弄死我啊,就因为你找了个男人,他就把火撒到我身上?”沈安誊一边叫唤一边吐槽。
厅越低下头去,看着沈安誊熟悉的模样,亲了一口沈安誊活气十足的侧脸,笑着将他抱在怀里。
“可不是,所以还有继续吗?”
“Cao!!必须啊,老子的苦可不能白吃!!哎,,你干嘛,,别脱衣服,,啊!”
“你又骂脏话了。”
沈安誊被厅越按在床上狠狠顶弄的时候,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真的是想骂这个混蛋了,逮住一点东西就要干他,还义正言辞的样子。
厅家爷爷回北方的那一天,沈安誊机场送机。说不出什么感觉,这老头子有时候很可恨,有时候又有些可爱。
老爷子没怎么多话,临近前递给沈安誊一品暗色盒子,厅越看着那个东西,眼色沉沉,没说话。
老爷子叹口气:“以后多回家看看我老头子,带上他一起。”手指轻轻指了指沈安誊。
厅越颔首,目送老爷子离开。
沈安誊眨眨眼,厅越家情况复杂,小时候他爸妈常年在国外,陪在他身边的时候还不如沈安誊父母多。唯一疼爱他的外婆也早早离世,这个厅家爷爷,沈安誊看得出来,厅越把他当做亲人,虽然这些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无所知。
“当年我去北方,是爷爷带我进了那个家。这些年里,是他教我如何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让我能够回来。”厅越坐在房间里,腿上枕着沈安誊的脑袋。
沈安誊点点头,他不知道的厅越的过去那十几年发生了什么,原本以为是他不想说,但如今厅越一点点补给他。
厅越继续说:“有些事,我没有告诉你。当年你爸出事的那些事。”
沈安誊看着他,不发一言。
“厅至安是老头子最喜欢的儿子,老头有个前妻,死了,后来娶了另外一个,厅至安是后来那个妻子生的,也他最小的儿子。厅家太复杂,老头子为了让他平安一些,一直对他很严厉和苛刻,甚至后来送他到南方,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厅至安后来在南方定居,有了自己的公司,北方那边有人始终看不惯他,就找了个你爸爸的同学,设计让你爸挪用公司大量资金投一个项目。结果那段时间,公司本来就已经出现漏洞,这一事一出,无异于釜底抽薪。”
“再后来,你爸和厅至安商量,把公司的漏洞全部转移到资金泄露上,这才没有造成不可弥补的错误。说到底,是我们家欠了你,如果不是这些事,也许你爸就不会......”
沈安誊一听,思索了几分钟,最终平静道:“不管如何,我爸当年的确犯了错。如果不是你家里,在别的地方也会有错。”
这就是所有的事情,当一切都明了,他却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是觉得,事情太久远,为此自己和厅越也付出了代价,谁是谁非哪能论明白?
沈其死了,厅越的父母也已经去世。他们上一辈的恩怨好像在当年就戛然而止,只不过是两人将这份恩怨延长了十几年,彼此折磨,幸好峰回路转,回首时,那个人还在眼前。
他大概知道厅越这几年在外面做什么,北方那边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厅越就不会回来青川,他觉得是他们的渊源导致了沈其的不幸。
他也不想去问,厅越是怎么解决的,厅老爷爷来南方,看来也有他的帮助,否则厅越不会喜欢这个老爷子,更不会让自己去陪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