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回朝升市后,到沈安誊家负荆请罪。
为了这次的请罪,周臣狠狠的看了几遍狗血连续剧,嘴里准备了一堆掏心话打算对沈安誊求同情。
结果话头刚出,在看到厅越裸着上身时,就住了嘴,再一看从卧室出来的沈安誊,全身上下红痕遍布,一脸纵欲过度,心里已经万千草泥马奔腾。
他想起读书时候的一些事,沈安誊肿着嘴角一脸怒气的出现,周臣笑开了,取笑道:“你这女朋友挺热情。”沈安誊没好气的对他一通揍。现在想起来,每次沈安誊如此时,那份怒气往往直接明了,直冲远远站着一脸笑意的厅越。
周臣觉得自己太蠢。
沈安誊却没想到周臣会一大早就来,周臣有他家的钥匙,此刻赶紧推开厅越,扔了个枕头过去:“周臣,,你他妈啥时候来的?”
周臣痛心疾首,觉得自己被欺骗,被抛弃,好委屈,求安慰。
厅越已经在厨房煮好粥,端出来放桌上,叫沈安誊:“吃饭吧。周臣也吃一点?”
周臣难得吃上厅越的手艺:“好好好,谢谢哥!”,再转头一吼,“沈安誊!叫你丫吃饭了!!!”
沈安誊苦笑不得,这件事他还在适应中,周臣来的突然,也没时间解释。
周臣一向被沈安誊欺压惯了,这些年来,在沈安誊面前从不敢大声说话,如今逮住这样的机会,一边泪眼迷离说自己命苦交友不慎,一边毫不客气颐指气使让沈安誊伺候。
厅越在一旁吃完看着这两个人耍宝,满眼宠溺。
周臣边骂边看厅越,回过神来,才发现沈安誊现在和当年一样,背靠厅越好乘凉,周臣突然一改骂街的气势,客客气气道:“哥,这死小子就还给你了,这些年也算是把我给折腾够了。祝你们白头到老哈!”
沈安誊在一旁冷笑,接着把一瓶老干妈倒进周臣嘴里。
沈安誊没想过会见到厅越的爷爷。
当年从位子上退下来的将军,一直隐退从不离京,这等常人一辈子见不到的大人物,如今出现在沈安誊这个屁民面前。
这些日子厅越有些忙,今日也不再朝升市。沈安誊下班后,就被请到一个小巷子里的茶居。他在朝升市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还有这般清闲幽静的茶室。
对面的老人虽胡须发白,但Jing神却极好。一双眼睛看着沈安誊不言不语,最后才问:“你就是沈安誊?”
沈安誊看他一眼,不卑不亢的回答:“是我。”
老人拿起一杯茶,嗅了嗅,抬眼看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沈安誊摇头,若是为了厅越,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应该在年少时,就阻断他和厅越的感情,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才想着来分开他们。
老人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慢慢说:“放心,我不管厅越和你之间的事,我来,只是想看看你。看看能让我孙子放弃继承我的权利的人,是什么人。”
沈安誊一惊,厅越从不说北方的事。沈安誊也懒得问,今天看来,这位老爷子是要好好跟他聊一聊了。
“厅越那小子,当年按照我的吩咐出国,结果回来后,就一门心思要回南方。我当什么事,结果就为了你。”老爷子低斥道,不过眼里却是缓缓流过的水波,他很喜欢厅越,沈安誊想。
“当年这边的事,对你们造成很大的麻烦,终究到底,还是我这个老头子的错。”老爷子顿了顿,叹口气继续道,“所以,厅越那小子不要我给的东西,我也由他去了。”
沈安誊睁大眼,他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当年的什么事?若是十二年前那件事,又怎么会和北方那边有关系。
老爷子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厅越并没和他多说。当然,他也并不想多加参与小辈们的事,自己都已经是半个身子躺进棺材的人。
“你自己去问厅越吧,我来这边,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厅越是我们家年轻一代里最出色的,我有心留他在北方,但他一心就想回来,说,这边才是他家。”老爷子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斜睨着沈安誊。
当然,当时厅越可不止说这些。
当时那孩子笔直的站在他面前,仿佛在和他谈判。“爷爷,您想要一个,没有厅家血脉子孙的继承人吗?”
不过稍加动点关系,厅越和沈安誊之间的事一目了然。所以,想来看看,是什么人能够让他看上的孙子,不要北方的那偌大名声的厅家江山,而甘愿到南边,这个没有一个亲人的地方来。
沈安誊抛开疑问,认真的思考一会,道:“厅越一向很好,他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不管您今天的本意是什么,若是想让我劝他回去,我做不到,若是想让我离开,我也做不到。”
老爷子手指摩挲着一个紫砂壶,眼里晦涩不明,良久道:“厅越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沈安誊呆住,没想到老爷子问了这么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问题。
正如自己都没有想过的答案,是啊,厅越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人?这三十年来,这